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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腳步聲好奇地別過頭。
只見從閉合的門後,一名身穿雅痞西裝的高大男人,修長的手指抓著最新科技手機,擺動雙腿筆直闊步走來,髮絲有型飛揚,襯衫領口瀟灑地未用領帶束縛,行進間還隱約可以看見他脖子上那條銀亮的鏈子閃爍著光芒,腳下的皮鞋一樣擦得晶亮。
瞧,這十足都會精英的打扮,造型不錯!
帶著好奇,崔媛娜怔然地把視線往上挪移,目光穩穩地定住那人的臉孔,戲謔的眼神、揶揄的嘴角、那眉那鼻,還有那張臉……
天啊,這人不就是那個該死的范姜維雍!
崔媛娜當下愀然變色,眼神一冷,火速把方才的欣賞全打包關入冰窖。
范姜維雍老早就看見她了,打從她踏出電梯開始,那時他正好在接聽一通來自美國總公司的電話。她倉皇地奔出電梯,還不忘在門前調整呼吸故作穩定後才優雅地推門入內,瞧她那行為舉止,他很難不一眼就認出她來,因為崔媛娜還是跟十年前一樣做作、假仙。
他朝她露出一抹弔詭的笑容,分不清是敵是友,然後就在崔嬡娜身邊的空位坐了下來,手機往桌上一擱。
“誰打的電話?”歐靜嫻問。
“美國總公司來的電話,只是交代並確認一些事情而已。”他簡單解釋。
“維雍真的是長大了,感覺人都沉穩了許多。”齊新蘭說。
“可不是,男人有責任才會開始穩重。”范姜原心有同感地說,兒子是他的驕傲,沒有女兒撒嬌,至少還有個兒子。
面對長輩的說話,范姜維雍只是但笑不語,讓他比較感興趣的是,一旁的崔媛娜似乎還在用那雙牛眼傻傻地瞪著他,興起他塵封許久的捉弄念頭。
忽地,范姜維雍別過臉去,衝著她一笑,壓低嗓音說:“好久不見,剛剛你狼吞虎嚥吃乾貝的模樣,真把我從陌生的狀態一下子拉到熟悉。”
看見他眼底的戲謔,崔媛娜猛然想起自己口中還含著一顆大幹貝,心神一亂,她忘了咀嚼就要嚥下,準備對他的戲謔回以顏色,誰知乾貝不聽話地卡住了,她連忙狂咳了起來。
“唔——咳咳咳……”她痛苦地掐著喉嚨,眉頭攏聚。
先是偷翻了一個白眼,范姜維雍接著從容地伸出大掌,乓、乓、乓地結實拍打著她的背,力氣之大,崔媛娜一度懷疑他根本是來索命的,拍這麼用力,怕她死不了嗎?
突然,一顆完好的乾貝從她口中滾了出來,讓她從閻王手中逃過一劫。
“咳咳……”她咳得心肝脾肺腎都要崩潰。
“娜娜,你是怎麼搞的?”
“娜娜,你沒事吧?”
“娜娜,快喝口水。”
“娜娜……”七手八腳,四個大人紛紛對她投以關切。
“沒、沒事……”崔媛娜漲紅了臉,因為她竟然差點在范姜維雍面前出師未捷身先死,這根本是不可饒恕的過失。
第一回合,她不戰而敗。
冷冷的聲調響起,維持在兩人聽得見的音訊,“看到我需要這麼吃驚嗎?我以為你早知道我要回來的事了。”范姜維雍塞了手帕在她手裡,眼神一樣輕蔑看人,“把你垂涎的口水擦一擦,真醜。”
她則當是燙手山芋似的一手扔了回去,抓起一旁的飯店面紙,用力地抿抿唇,口氣不佳地說:“當、當然吃驚,這就像是七月半看到鬼一樣,雖然知道是鬼,還是會被嚇到的。”口吻響亮,讓在座的每個人都聽見了。
“娜娜——”齊新蘭皺眉地看著女兒。
是怎麼了?娜娜怎麼看范姜維雍就這模樣?
“我……”糗了,她說得太大聲了。
“呵呵,媛娜真是越來越幽默。”范姜維雍輕笑出聲,冷不防地湊過頭壓低嗓音說:“不錯,是很好的比喻,比起你以前的無謂謾罵,這句話說的很中肯又很真實。不錯,闊別十年,我印象中的崔媛娜也不一樣了。”
崔嬡娜閃避他的靠近,絲毫不想理睬他,美食當前,與其把時間拿來對付他,不如好好地吃頓飯,反正氣死事小,餓死才真是虧大了。
隨著一道道佳餚被送上桌,大家重拾對吃食的專注,席間又恢復熱鬧融洽,獨立在美國生活求學,出了校園經過社會化的洗禮,現在的范姜維雍不但可以主導整頓飯的氣氛,還遊刃有餘呢I
“哼,佞臣嘴臉,不過是喝了洋墨水,臭屁什麼!屆時我也去留個學,看你囂張什麼……”崔媛娜低頭悶哼。
在范姜維雍身上,她徹底明白何謂牛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