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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巴不得他睡著才好,待身上恢復正常,他怕吵醒跡部,連幸村千繪送來的稀粥都沒吃,只小心地喝下一杯溫水,就把妹妹趕回客房休息。
幸村千繪目光閃動,想和哥哥說點什麼,卻發現她實在無話可說。那個人太完美,哥哥會陷進去也無可厚非。他向來是一個理智得讓大人們也慚愧的人,想要什麼心裡必定清楚得很,他決定了的事情,作為妹妹,最該做的惟有支援。只是,想到仁王,千繪心裡就一陣波濤洶湧。她至今仍然記得在學校第一次見到這個男生的情景,銀白色帶著些微淡藍的直髮,甩著不羈的小辮子,在陽光下恣意揮灑的少年,完全不同於自家溫文中透著強勢的哥哥,那是一種絲毫不受束縛的青春飛揚,美得讓人眩目。她一直不願意接受這樣一個自由灑脫的男生已經心有所屬的事情,總覺得哥哥也許是對仁王有偏見,才找了那樣一個站不住腳的理由來敷衍自己。之前在手術室外看到的仁王彷彿是一個假象,千繪沒有想過,以欺詐師自居向來有所保留不露本相的仁王,竟也會有那樣依託無防的表情,在那個美得仙姿綽約的少年面前真情流露得像個明朗透澈的鄰家男孩。千繪不是不泛酸,但她沒有辦法理直氣壯地嫉妒,仁王從來都不是她的,從來不是。
病床上,跡部曲起長腿仰躺在幸村身側,睡得很熟。他本不是能夠對陌生環境輕易放下戒心的人,但最近這具嬌生慣養的身體跟他慪氣,時不時就來一下罷工聲稱要休養生息,他的武道修煉已經在制高點瓶頸很久,這一回大傷元氣,也不知道一身修為會不會倒退。跡部無甚所謂,反璞歸真至今,心態已愈發平和了。
幸村千繪離去了許久,幸村才慢慢將激動鼓譟的心情理順。側頭看去,身旁的跡部呼吸輕淺,精緻的眉目如水晶般晶瑩剔透,彷彿受了蠱惑,幸村情不自禁地撐起身體,強忍手術微創處的絲絲刺痛,在睡美人玫瑰花般嬌豔的唇瓣上輕輕印下一吻。柔軟微冷的觸感從嘴唇傳達到大腦神經末梢,帶著微微甜香,好似在邀請人品嚐。幸村狠咬舌尖,強迫自己抬起頭來,喘著粗氣暗暗握拳,不行,太快了!要是一不小心把人嚇走豈非太得不償失!
伸手撫上仿若沾染上些許清香的唇,幸村勾起唇角,這就是親吻的感覺麼,很是……銷魂,不知道深入探索是個什麼滋味……心思一動,腦海裡自動展開一系列限制級的畫面,幸村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忙使勁甩甩頭,心下懊惱,啊啊啊!果然是青春衝動,這八字還沒一撇呢!
雖然美人在側怎麼都看不夠,但畢竟是隻能眼觀不能亂動,幸村越看越鬱卒,於是乾脆側躺著摟住跡部的脖子一塊睡去了。好在跡部的睡品優良,幸村也不差,一覺醒來,兩人還是那個安全舒適的姿勢。話說,跡部其實是被幸村肚子裡震天的轟鳴給鬧醒的,睜開眼明瞭原因之後哭笑不得,但半夜三更到哪兒找食物去?跡部找來值班護士,讓人領著自己到醫院餐廳的廚房,搗鼓著弄了一碗蔬菜小米粥,端給幸村聊作充飢。
幸村早已飢腸轆轆,睡覺也不大塌實,見了半稠的素粥也顧不上燙舀起一大勺就要往嘴裡送。跡部趕緊伸手阻止,一把奪過了粥碗,換來幸村無比哀怨的注視。跡部搖頭苦笑,手上運功聚集起冰寒真氣給碗裡的熱粥降溫,只一會兒,便把粥重新放到幸村面前,戲謔道“本大爺還能搶你的?也不怕燙死,啊嗯?”
幸村訕笑,再次舀起一勺粥,吹了吹放進嘴裡,唔,味道真不錯……誒?剛剛還熱氣騰騰的粥,怎麼一下子就變溫熱了?不信邪地再來一口,溫的!訝異地看向跡部,只得到笑而不語的回應。不管它,填飽肚子要緊!幸村難得拋開禮儀,囫圇吞棗地將一大碗粥吃得乾淨,末了還意猶未盡地舔舔唇。
“粥是景吾做的麼?味道很好。”幸村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味,狡猾地偷偷換了稱呼。
“嗯哼,醫院的廚子不上夜班。”跡部也不在意這種小事情。
幸村起了談興,再探“景吾當初怎麼會想到學烹飪?”
“有人喜歡就學了” 跡部懶懶地“烹飪還算是比較華麗的技藝。”
敢情買菜洗碗這種不華麗的事情都有人代勞了才能大言不慚地說烹飪是一件華麗的事情吧?幸村內心吐槽,臉上仍笑眯眯地繼續“我記得前年仁王生日那天,景吾送來的蛋糕很好吃呢,連文太都讚不絕口。”
“想吃蛋糕?”跡部皺皺眉頭“過一段時間吧,現在不合適。”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啊,幸村的笑容愈發燦爛“嘛,景吾這次會幫我,是因為仁王的關係吧。”
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麼,看著幸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