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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田多多交稅,田少就少交稅,這就改善了農民的生活。歷代以來,國以農為本,農民安定了,國家的統治也就長治久安了。
這些日子以來,攤丁入畝已進入實質性的階段,朝廷也發出了命民間報隱田的詔書。而胤禛也越發的忙起來,通常是穿梭於園子與皇宮之間,每晚回來的時間也晚了一些,有時則是通宵呆在正大光明殿。
初夏的傍晚, 有很濃的葉子的味道,混著一絲溫潤。揮手讓隨身跟隨著的菊香退了去,我一個人心思安定地信步踱著,一陣若有若無地桂花香飄來,微閉雙眼,任那絲香味彌撒在鼻息周圍。
“聽說選出的秀女都是名門貴族……因為這是皇上繼位以來第一次選……所以選出來的都是國色天香、閉月羞花呢?”我聽得有些不真切,可那隱隱約約地談話聲說得好像是……我有些不敢往下想,遂舉步循聲向前行去。
兩個俊俏的宮女坐在湖邊 ,也許覺得這裡來人甚少,說話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因而我也就聽得清清楚楚。
心神俱裂,我捂住心口‘嗵嗵’退了兩步,有些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肚子裡的孩子也似覺察到了我的難受,她也不安地在我肚子裡踢騰著。轉過身子,木呆呆地向前走去。我走了一會兒,腦中忽地想起他今日又回宮了,心念一轉,用手撐著腰快速地向前小跑起來。
迎面而來的菊香大聲嚷嚷著疾步跑了過來,我推開她欲扶著我的雙手,歷聲吩咐道:“快去備馬車,我要出園子。”菊香似是被我的神色嚇得有些傻了,竟站在原地呆呆地望著我,我又喝道:“快去備車。”
我坐在馬車上,心中仍是一片渾沌,不知道自己此舉究竟想要幹什麼,其實不想也不願看到自己心中想像的那一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能心平氣和、鎮靜自若地把她們視作和齊妃、裕妃一樣。可心中不知為何,又有一股強烈的不甘,想要親眼見證一下,更不知道是見證過之後,自己會幹些什麼,還是自己根本就是想見證他並沒有選秀。
闖進養心殿,他並沒有在大殿,又來回在他常去的地方尋覓了一番。我的心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消逝也越發的不安起來,甚至有些想掉頭而回,如若看不見,是不是可以當作一切都沒發生呢?
最終,在東暖閣的廊子裡見到了垂首躬立的高無庸,我怔怔地站了會兒,還是決定走過去。還沒有走到跟前,高無庸已快步走了出來,喝道:“什麼人,還不止步。”待看清來人是我,他臉色突地一變,道:“姑娘,你怎會……”
截住他的話,我輕輕地笑了一聲,此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能笑的出來,我盯住高無庸木木地道:“今晚是誰?”他躬著的身子壓得更低了一些,遲疑了片刻,許是見我眼中閃著駭人的光芒,他恭聲道:“是鄂答應。”我臉上的笑容漸漸放大,道:“是這次選得秀女。”他快速掠我一眼,道:“姑娘,皇上也很為難,可這是皇家規矩。”我冷冷一笑,道:“是呀,這是規矩。”
說完,我即刻轉身而去,覺得自己一刻也不能在這裡待下去,邊走過撫住自己的肚子,內心湧起了一絲溫暖,輕聲自語道:“蘭葸,最起碼額娘還有一個完整的你。”腹中的胎兒也似是感應到了一般,不停地踢著我。
走了一陣,我突地感覺身上有些異樣,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襲來,隔著衣服用手一摸,一下子呆在了原地,再也不敢往前邁一步。後面趨步跟著的高無庸許是覺得不對勁,急忙上前兩步,待看清我手上的顏色,他手中的宮燈‘啪’地掉在了地上。
怔怔地望著地上的燈籠的火苗一下子竄出了老高,我腦中居然萬分清醒。
我躺在床上木然看著來回穿梭的太醫,高無庸滿臉焦急地來回搓著手,最後他面色一轉,疾步向外走去。我的意識已漸漸回籠,嘴角溢了一絲苦笑,這一切或許都是自己自找的。我叫道:“高公公,不用擾了皇上,如若不然,我這就起身回園子。”高無庸張翕著雙唇,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不想為難他,我又續道:“皇上不會怪罪你的。”他上前兩步,垂首道:“請恕老奴多嘴,老奴並不是怕皇上怪罪,只是姑娘這樣,皇上會自責、難受的,皇上對姑娘的心,姑娘不明白嗎?”
自己怎會不明瞭呢?正因為太明瞭了;才會這麼跟過來;來證實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可這樣做的同時,又止不住地鄙視自己,明知道這是政治手段,是必須為之,可是,心裡即使明白,卻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動。
或許是近一年來兩人一直過著彼此相隨、日日相伴的日子,竟讓自己忘了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