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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上泛起層層波瀾。抬頭,天空中的白雲聚聚散散,全然不知他們身下這塊土地早已經被鮮血染成殷紅。李川也沒有在說話,默默的走向一排墳墓,那裡長眠著第七旅和七十四軍萬餘名愛國士兵。
他們年輕,他們朝氣蓬勃,他們摯愛著自己的祖國,自己的民族,自己腳下的土地。以至於,他們的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把自己的身軀和滿腔的愛國情懷深深的埋在了自己摯愛的土地裡。李川看到很多墳墓都沒有墓碑,那是些新兵的墳墓,他們都還很小,很年輕,如果不是戰爭,他們很可能是未來這個國家的建設者,李川在腦海裡想著那些無名的英雄們的生前的模樣。來到軍隊以前,他們英姿勃發,指點江山,但是現在,這些未來的國之棟樑就這麼默默的睡在祖國的大地上,用另外一種方式為祖國,為人民,付出著自己的一切。
阿南惟畿因為在第三次長沙會戰當中損兵折將,使大日本皇軍蒙受了在支那開戰以來,最大的恥辱,被撤職轉入預備役,接替他擔任日本陸軍第十一軍軍長的是冢田攻中將。
長沙一戰,日軍元氣大傷,冢田攻不得不重新整頓軍隊,一時之間,長沙方向兩軍倒是也相安無事。冢田攻在十一軍呆了半年多,他覺得自己的部隊士氣漸盛,已經逐漸從長沙慘敗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心中突然出現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前線視察一下,他是個固執的人,既然決定,誰也阻撓不了,當下他搭上一架偵察機,飛往前線。
長沙會戰後,薛嶽對九戰區部隊的駐地做了些調整,在天爐戰術中嚐到甜頭的他,決定繼續用七十四軍駐守新牆河,而李嶽則因為在長沙會戰當中,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薛嶽身為湖南省主席,九戰區的司令長官,自然也不缺夜壺,他的腦袋也就還寄存在自己的脖子上,職務也沒有動遷,而且薛嶽安排給第十軍的任務是駐守湖湘重鎮——衡陽。
這天,王金煥閒來無事,他是當時軍人的一個縮影,戰場上可以不顧一切,但是下了戰場,聽不見槍炮聲,就覺得渾身不自在,王金煥自我解嘲一般的對身邊的人說,“他孃的,老子這槍是越來越小,殺鬼子的機會也越來越少咯!”這天他實在耐不住寂寞,決定去視察部隊,只有走到自己計程車兵中間,看到他們閃亮的刺刀,王金煥才覺得自己是在一支軍隊裡面,但是他又失望了,因為七十四軍的部隊已經很少有用刺刀的了。
王金煥一邊搖頭,一邊暗自神傷,覺得自己和部隊的距離越來越遠,手下的弟兄們都已經裝備上了美式武器,自己還琢磨著大刀長矛,和敵人拼個刺刀見紅。他稀裡糊塗的走到了炮兵的營地,看見自己手下的炮兵正在擺弄一門繳獲日軍的山炮,王金煥也很好奇,來到士兵們中間。
“師座!”炮兵朝王金煥敬禮。
王金煥一擺手,說道:“小鬼子這東西,你們弄的明白不?”
幾名炮兵笑笑,說道:“師座,鬼子這東西,簡單的緊,根本比不得咱們的美式裝備。”
王金煥心裡好奇,對幾名炮兵說道:“光說不練假把式,你們幾個別跟老子耍嘴皮子啊!放一炮給老子看看。”
幾名炮兵相互對望了一下,說道:“師座,這不合適吧?”閒著沒事打炮玩?俺們這師長也真是的,萬一驚動了友鄰部隊,鬧個一場虛驚可就不好了,畢竟這是鬼子的玩意。
王金煥哪想那麼多,他只是要圖個樂呵,見士兵們遲疑,他不滿的白了他們一眼,說:“費什麼話,老子叫你打就打得了!”
幾名炮兵不敢違抗王金煥的命令,調整炮位,漫無目的的打了一發炮彈。
王金煥不愧是久經沙場,看了這一炮的威力,不由得咂咂嘴,說道:“小鬼子還真有一套,你看他們這炮,口徑不大,但是威力確實不小!咱們自己怎麼就造不出這麼好的東西!”說著不由得一陣出神。
過了片刻,王金煥問炮兵,“還有炮彈嗎?”
“師座,還有一發炮彈。”
王金煥玩的起了興致,說道:“打了算了,甭扛回去,怪累的。”
幾名炮兵拗不過王金煥,又朝天胡亂打了一發炮彈。
日軍第十一軍司令官冢田攻中將坐在飛機上,透過窗戶,在雲端俯視著昔日裡大日本皇軍戰鬥過的地方,新牆河流水濺濺,南岸和北岸兩軍的陣地映入眼簾,他命令飛行員飛的低一些,他要記住這裡的一草一木,這是給皇軍帶來恥辱的地方,他要在不久的將來,找支那人清算這筆帳。飛行員知道中國軍隊是沒有高炮的,所以也就大著膽子來了一次超低空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