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長耀史冊上

第21部分 (第2/4頁)

個團輕裝前進。夜幕下，第七旅的部隊猶如一條墨色的長龍，在向奉新賓士而去。

天微微亮，三三七團的先頭部隊已經抵達奉新。

“旅座！”偵察兵前來報告，“擔任前衛的三三七團一營已經和鬼子交火了。”

李川長出了一口氣，總算趕上了！他命令其他部隊馬上趕赴戰場，支援一營，同時命令殿後的三三九團加快行軍速度，儘快和另兩個團匯合。

板垣徵四郎正在氣急敗壞怒罵他的作戰參謀：“八格！你不是說明天第七旅才到奉新嗎？怎麼今天拂曉就到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李川雖然及時趕到了奉新，但他的日子並不好過，由於急行軍，他把炮兵給仍在了後面，第七旅的官兵在敵人的猛烈炮火面前幾乎毫無辦法，只能隱蔽，隱蔽，再隱蔽。

“但使將軍能百戰，不須天子築長城！”李川在輕輕的吟誦這兩句詩，將軍能百戰？多少將軍血灑疆場？但是將軍百戰死，國土卻一失再失。一年年的國土淪喪讓這位年輕的將軍心酸不已。不須天子築長城？這倒是正理，昔日的長城在敵人的飛機大炮面前顯得那麼渺小，那麼弱不禁風，李川每每想到，祖國羸弱的身軀佈滿傷痕，心就在痛。現在國家也不是沒築長城，但是億萬軍民的血肉長城，怎麼能抵擋的住敵人的鐵蹄？

積貧積弱啊！

若非百年積弱，日本區區東瀛倭寇，何以敢在中華民族的頭上動土？

前線烽火連綿，廝殺聲震天動地，李川在指揮部裡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手下犧牲時依舊血脈噴張的面孔。那就是中華民族的不屈之魂！

一聲聲震天動地的炮聲捲起漫天的塵埃，在這塵埃之下，兩團密密麻麻的軍人在鏖戰。雪亮的刺刀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飛噴的鮮血和震天的嚎叫聲連成一片。穿著土黃色衣服的gmd軍隊和黃色咔嘰布軍裝的日軍在奉新這個不大的城市展開了殊死的激戰。

奉新作為此次會戰的焦點，奉新城東的一座根本沒有名字的高地變成了焦點中的焦點。

駐守這個無名高地的是三三八團的一營，也就是在小金山和王金煥一起浴血拼殺的部隊。

高地並不太高，但比起一馬平川的奉新外圍陣地，這裡畢竟還是能“一覽眾山小。”李川這個小小的土包上擺了一個營，足見這個地方對整個戰線的重要性。

日軍當然也意識到了這塊陣地的重要性。於是，這個無名高地就成了兩軍爭奪的焦點。

密密麻麻的炮彈打到無名高地上，炮擊過後，日軍開始衝鋒，口中嘰裡呱啦的嚎叫著。近了，更近了，中國軍隊的陣地上毫無動靜。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中國軍隊的陣地上悄無聲息。突然，雨點一般的手榴彈從空中潑了下來。多數手榴彈都是凌空爆炸的，這讓衝鋒的日軍根本沒法隱蔽。丟下一大片屍體，日軍狼狽的退了回去。

陣地前出現了少有的寂靜。士兵們對這種寂靜都有種與生俱來的恐懼。因為寂靜的背後往往是更大規模，更激烈的戰鬥。

果然，日軍的攻擊被擊退後不久，幾架飛機呼嘯著掠過這座小小的土包，投下了可觀的炸彈和燃燒彈。一營長見敵機來了，趕緊命令部隊隱蔽（在當時的中國軍隊，很少有用輕武器打飛機的先例，以至於後來到朝鮮戰場的時候，志願軍還有一條規定，不許士兵用輕武器打飛機，至於很多影視據中有用機槍、步槍、甚至馬克沁重機槍打飛機日本飛機的場面，寒衣在此深表懷疑。）。

燃燒彈把土坡上為數不多的樹木燒個精光，甚至連被炸的鬆軟的土地都被燃燒起來。日軍又嗷嗷嚎叫著衝了上來。他們認為在如此猛烈的火力覆蓋之下，這個小土包上不會有任何的生靈存在，甚至地下的蚯蚓都會被燒死，但當他們衝到中國軍隊陣地前的時候，又是一陣雨點般的手榴彈和密集的子彈織成的彈幕。

對於中國軍隊驚人的生存能力，這些對鬼神有著虔誠信仰的日軍心裡開始琢磨，這些支那人是不是被神仙附體，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還能生存。早在幾十年前，支那人組織的什麼義和團就有過“焚黃表，生香菸，請來各洞眾神仙。”的口號，難道他們眼前的這支軍隊真的請下了神仙，修煉成了不死之身？

其實中國軍隊哪裡是什麼不死之身，只不多他們多數都是農民出身，對挖溝很在行。日軍幾次衝擊未果的土包上，密密麻麻的像蜘蛛網一般交錯著無數條交通壕，正是這些交通壕，阻住了燃燒彈的火焰，使陣地上的中國軍隊儲存了有生力量。這些純樸的農民的孩子，此刻也應該慶幸，昔日裡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