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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公公教訓兒媳婦了。鳳姐直接給賈赦罵得笑容全無,臉色漲的通紅,乖乖的坐正身體聽著。
賈環心裡哂笑一聲:現在你們明白,我被你們這所謂身份壓得有多麼不爽了吧?
他現在雖然站在賈府最高權力中心的舞臺上,但現在的“主角”是賈赦。還沒到他發揮的時候。
賈赦毫不留情的訓斥道:“讀書人的事情,你懂幾個問題?環哥兒早說過你的。別人說:吃一塹,長一智。你竟是不明白。府裡讀書的事情,沒你說話的份。”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賈赦這是當眾揭王熙鳳的短。當初,賈環用這句話把鴛鴦、王熙鳳都給罵退。王熙鳳回去氣得吐了一口血。
“讀書人的事情,你懂幾個問題?”這句話頓時勾起在場眾人愉快的或者不愉快的記憶。半年前發生的那場鬥爭,眾人記憶猶新。
王熙鳳給賈赦罵得坐不住,起身離席,避在一邊嗚咽的哭著。她沒賈環那個膽子。賈環敢對著政老爹“開噴”。她卻不敢和公公賈赦犟嘴。
賈母不悅的瞪著她的大兒子,鳳姐還是很得她歡心的,譏諷道:“合著你今兒到我這裡來耍威風來了。你這個兒媳婦天天在我面前替你盡孝,比你兩個強。你倒是罵得痛快。要不要罵我幾句?”
賈赦給賈母這樣說,同樣也坐不住,起身給賈母行禮,說道:“兒子豈敢?母親誤會兒子了。實在是璉哥媳婦的提議太荒唐,簡直是耽擱環哥兒的課業。母親且容我說幾句。”
賈母冷著臉甩一句,“好好說話!”又讓平兒扶著鳳姐坐下。
賈赦道:“請一個好的塾師,需要花一兩個月打聽才行,且現在是年末更難。明年的縣試在二月份就要舉行,距離現在不過兩個半月的時間。此議不可行。這是其一。”
花廳中的眾人點頭,這是很公正的道理。
賈赦繼續道:“若環哥兒明年考不中,後年就沒有童子試。童子詩是三年兩試。要大後年才能下場,這是耽擱了他幾年功夫。這是其二。
所以,璉哥媳婦的提議很荒唐。看似關心,實則是害了環哥兒。”
賈赦的話說很在道理。但是大家聽起來怪怪的。大老爺要是有這樣的本事,何至於賈府已經有衰落的跡象?
賈母臉上的怒氣終究是舒緩了幾分。她是要讓賈環讀書,不是要耽擱他。讀書須趁早。這個道理她是懂的。
王熙鳳默然不語,低著頭。她沒想到她的提議竟然有這麼大的破綻,看起來蠢得不行。這讓一貫心高氣傲的她竟然也有點動搖:以後是不是讀書的事情,真的都不要再開口了。
將鳳姐罵退,賈赦坐下來,捻鬚微笑著喝酒。心裡痛快。他好多年沒在老太太面前這麼硬氣過了。還是賈環送來冊子好使。
邢夫人笑盈盈的給賈赦添酒。她心裡也痛快至極。她對兒媳婦王熙鳳向著王夫人,早就心懷不滿。她用手段拿捏鳳姐兒,哪有老爺這樣劈頭蓋臉罵得爽快?
眾人的目光又再一次的回到王夫人身上。等待她的表態為今天的事情做一個了結。
賈環筆直的站著,低著頭。
鳳姐敗退。現在最有可能為王夫人幫腔的是薛姨媽。但,他同樣為賈赦罵退薛姨媽準備了一套說辭。希望薛姨媽不要捲進來。不然,他以後怕是不好見薛寶釵。
薛姨媽看著還在喝茶的姐姐,心裡嘆了口氣。
上一回,她能幫鳳姐兒打圓場,那是因為邢夫人在賈府裡地位不高,還有老太太的維護鳳姐兒的心思。而現在賈赦出面為賈環說話,道理站的穩。她貿然介入,恐怕會自取其辱。
關鍵是,她明白賈環這個哥兒:心思、手段都極為出色。今天在雪地裡跪了半個時辰,吃這麼大的苦頭,斷然不會是隻要太太放他出去讀書。肯定還有下文。
薛姨媽眼神落在楠木案几上裝著高昌葡萄酒的酒杯上,看得很仔細。
對面下首遠遠坐著的穿著鵝黃衣衫嫻雅明麗的薛寶釵心裡鬆口氣。賈赦下場,今天已經是賈府裡最高階別的內鬥。薛家不適合捲入。
…
薛姨媽發呆,意味著花廳中能成為王夫人的助力的人選都退出。決定勝負的時刻要來了。
壓力匯聚在王夫人身上。同意還是不同意?
花廳裡的眾丫鬟、僕婦、陪房們未必有這麼深刻的認識,但都不約而同的感受到緊張的氣氛。
賈赦心中一振。回想著賈環給他的策略手冊。同意,或者不同意,總有一款(種)產(說)品(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