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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都沒放,還大言不慚的在這裡反誣環哥兒懷恨在心?
我說你‘顛倒黑白’還真是冤枉你了。你這是什麼?表裡不一,兩面三刀;口蜜腹劍,蛇蠍心腸。你這個人品性不行!”
圖窮匕見!
“嚯…”眾人都是震驚的看著邢夫人。邢夫人今天吃藥了啊!這麼生猛,竟然攻擊王熙鳳的人品。
一旦,王熙鳳給打上一個蛇蠍心腸的標籤,她的名聲就臭了。繞了半步,原來殺手鐧在這裡。
這種“先把對方的名聲搞臭,再來論事情對錯”的手法很高明。但邢夫人絕對是不會的。她有這份心思,怎麼可能多年來在賈府裡被王夫人壓著?
不少人心裡在想一個人的名字:賈環!
正在哭的王熙鳳這時也不哭了。她要再不為自己辯駁,帽子就帶上了。王熙鳳紅腫著漂亮的丹鳳眼,嗚咽的說道:“太太這麼說,我也是沒臉活了。我一個人管著府裡大小事,每天處理兩三百件。壓環哥兒的月錢一次就夠了,還能天天盯著他不成?”
“你怎麼犯不著?還有什麼齷蹉事你做不出來?”趙姨娘就想要跳出來說話,她可不是怯場的人。但總算還記得賈環的叮囑,到嘴的話又咽回去。
這話說的!李紈心裡是不信的。她可是知道王熙鳳讓廚房拿餿掉的飯菜給賈環。
鴛鴦、襲人心裡都嘆口氣,還以為是要“龍爭虎鬥”,沒想到二奶奶已經被逼得服軟,快要認輸。賈環真是個厲害的。她們得說個“服”字。
…
但就在這時,薛姨媽笑著打圓場,說道:“興許是下面的人搞出的差錯。看鳳姐兒可憐的。快擦擦臉,坐下來。平兒,快去給你們奶奶端水進來。”
這是要甩鍋!
眾人頓時都明白。這話也就薛姨媽這個身份地位能說。邢夫人和王熙鳳是婆媳關係。王夫人一般是不方便說話。而賈母現在在表面上要保持“裁判”的架勢。鴛鴦倒是看的明白,但她一個大丫鬟那夠資格和邢夫人辯論?
薛姨媽其實也是看明白賈母和王夫人其實都不可想“嚴懲”王熙鳳但又要給賈府上上下下一個交待的心思,這才開口說話。
都是出來“混”的,誰沒兩把刷子?
平兒出去端水。這鍋肯定不是她背。薛姨媽早在話裡點明瞭。平兒在賈府裡上上下下的口碑相當好。
王熙鳳身邊的來旺媳婦小眼睛轉著,心裡一陣發苦。這口大黑鍋只能是她背。誰都知道她前段時間在廚房裡刁難賈環屋裡大丫鬟晴雯的事情。
來旺媳婦走前兩步到客廳中央,跪在地上給賈母磕頭,“老太太,太太,我們奶奶早吩咐把月錢放下去了。是我財迷心竅,私吞了姨奶奶和環哥兒的月錢。我有錯。請老太太、太太責罰。”
這話是相當假的。來旺媳婦是王熙鳳的陪房。她是從金陵王家跟著王熙鳳過來的。是心腹中的心腹。即便事情是她做的,難道她會理解錯王熙鳳的意思?
但此刻,賈府的掌權者們只是需要一個背鍋的人選而已。賈母看向邢夫人。
邢夫人卻是有點傻眼。賈環派晴雯給她口述的預案中可沒有如何應對王熙鳳“甩鍋”這一條。哼哼哧哧的想了半天,決定不理這一點,先把利益撈足,不能白辛苦一場,說:“
老太太,不管是不是鳳姐兒做的,她放印子錢的事情確鑿無疑。老太太只要派人去鳳姐兒房裡去看看就能找到印子錢的借票。鬧這麼一遭,我看鳳姐兒自此也不要在管府裡的事了。”
賈母臉色陰沉著,差點氣得想要大罵:賈府背個放印子錢為富不仁的名聲,你能有什麼好處?
邢夫人這話是相當失水準的。眾人都是不以為然。這怕才是她的真實水平吧?王熙鳳的家能隨便抄?這簡直是笑話。
王夫人手握著檀珠,淡淡的道:“鳳姐兒管家管的井井有條。大太太的意思是誰來管?”
邢夫人道:“我的意思是讓王善保家的來管。”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的陪房。
站在迎春身後的司琪就見她姥姥王善保家的笑的老臉開花。心裡鄙夷。做夢呢!
賈寶玉和幾個姑娘們都是在小心翼翼的喝茶,儘量不在這種場合發出聲音,以免引起注意。但她們誰都知道,今天這次爭論的背後有賈環的影子。
他已經超越了少爺、姑娘們這個等級。
王夫人很直白的拒絕道:“她不行!”
話音一落,王善保家的臉上笑容就僵住,青一塊,紫一塊。尷尬至極。客廳裡不少人心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