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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要銀子。”
賈環道:“銀子我能解決。但是雨太大,此去京城四十里,前途都是永定河的河道。道路艱難,凶多吉少。要等雨勢變小之後去京城購糧才可行。”
喬如松點點頭。心裡倒是有些詫異賈環怎麼解決銀子的問題。解決六七百人吃飯的問題並非容易的事情。
本朝太平年景,一兩銀子可購買兩石普通大米。如今受災,米價必然上漲。看這雨勢,至少要準備一兩個月的口糧。預計要籌集六七百兩銀子才夠。
龐澤心裡也是詫異,但隨即恍然。聽說賈環家中是京師豪族。幾百兩銀子預計問題不大。
“那怎麼辦?”
“妙峰山上的潭柘寺是遠近聞名的寺院,必定有儲糧。我已經讓秦弘圖帶著山長的親筆信前去交涉。他今天傍晚應該能回來。”
同寢舍的秦弘圖出身獵戶家庭,穿山過林是家常便飯,腳力強勁。賈環將送信交涉的重任交給他。
將目前的事情一條條的商議著,聞道書院眾同學心中的壓力稍稍緩解。
形勢危如累卵,現在就看傍晚時秦弘圖帶回來的訊息了。(未完待續。)
第一百零一章 人或為魚鱉(四)
夜色漸漸的籠罩下來。天地間的雨勢不知道大或是小。只聽的屋外雨聲不絕。
書院西廂的偏廳裡,點起一支蠟燭。山長張安博、葉講郎、駱講郎等人以身作則,各吃了一個饅頭當晚飯,圍坐在廳中談論著當前書院的處境。另有若干學子侍奉先生們。
駱講郎道:“聽說,今天陳嘉運帶人去明倫堂圍攻文約,被賈環強行彈壓下去?”
弟子點點頭,將今天白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駱講郎發脾氣罵道:“一群混賬東西!”知不知道書院供養三倍的人口吃飯有多麼吃力?要不是賈環真正能做實事,拿出方案。聞道書院早就被匯聚而來的饑民像蝗蟲一樣毀掉。哪有現在這樣的秩序?他們竟然還有臉去鬧事?
山長張安博性情寬厚,擺擺手,嘆道:“不怪他們。我等經義嫻熟,道理明白。實務上卻都是平平。若非賈環,我等畢生心血就將毀於一旦。唉…”
當下有講郎問起如何解決糧食危機的事宜。
山長張安博道:“我與潭柘寺的智塵大師交好,已經手書一封,由弟子送往潭柘寺。必可要來糧食,以解燃眉之急。”
…
妙峰山,潭柘寺,靜室內。
蒲團上,一名光頭圓臉的老和尚正在閉目靜坐。片刻後,一名灰衫和尚進來,輕聲道:“師兄,我已經將聞道書院的信使打發離開。”
說完,欲言又止。
老和尚開口,聲音渾厚,帶著磁性:“張伯玉京師名儒,鄉民受災而往,他若拒絕,如何立足於士林?敝寺略有積蓄,又如何救得了眾生?”
灰衫和尚垂下眼瞼,口宣佛號:“阿彌陀佛!”
…
夜晚十點許,等候在書院明倫堂中的賈環等人,等到了回來的秦弘圖。
看著疲倦不堪,滿身泥濘的秦弘圖,賈環道:“秦兄辛苦了。先喝口水,吃點東西,再說話。”
秦弘圖體力耗盡,強撐著一口氣回到書院,這時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傷,坐在地上痛哭道:“賈兄,我有負重託!潭柘寺的和尚不肯借糧。”
“啊…”
“什麼?”
“怎麼會這樣?”
明倫堂中約二十名弟子被這個訊息刺激的炸開了窩。每個人心中最後堅持的希望被抹滅,紛紛出聲質問。一聲高過一聲。難掩驚訝、憤怒、絕望。
公孫亮痛苦的用手扶著額頭,怎麼會這樣?在最開始東莊鎮的災民來到書院時,山長哀嘆民生艱難,救助鄉民。但是隨著決堤之後再無洪峰衝擊,訊息傳開,災民慢慢的匯聚到書院。
而今,這些人已經成為書院極重的負擔。賈師弟在盡一切可能騰挪。但如果沒有糧食,這些飢餓的鄉民會化身暴徒,將聞道書院的一切都毀滅。
喬如松沉默的握著毛筆。
擔任傳令職責的許英朗拍著桌子大叫,嘴裡發出無意義的叫喊。
衛陽呆若木雞。一切都完了。他會不會死在這裡呢?
張四水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下來。這六天以來,他們這些同學做了多少工作啊?文書、檔案、規劃…。然而,這一切在突然間都失去了意義!
龐澤眼睛赤紅。他參與過賈環預案的討論:最壞的結果,若是饑民要化身暴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