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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璉心中興奮,笑著稱謝。再聊了兩句,賈環、賈璉兩人告辭。
回去的路上,賈璉帶著酒意,對賈環道:“環兄弟,接下來看你的。北靜王既然這麼說,顯然供應宮中蜂窩煤一事,由袁壕一言可決。”
賈環無語的一笑。賈璉還沒搞清楚情況啊。他現在的頭等大事是幫山長張安博審查監生。賺錢的事,要往後排。
這果然是兩個世界啊!
…
夏季時分,夜色如水。本司衚衕中正是營業高峰期。
衚衕裡東段的一間精美的繡樓中,京城名妓成琪兒招待著當朝紅人、光祿寺少卿袁壕吃酒。
成琪兒約十七八歲,穿著薄薄的紅衣,酥……胸…飽……滿。杏眼桃腮,巧笑嫣然的給袁壕添酒,道:“袁大人,我有個姐妹託我問件事呢?她有個相好計程車子,給關在國子監裡。還有沒有希望出來?”
袁壕是一名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容貌平平,攬著成琪兒的細腰,向下輕輕的摩挲,笑呵呵的道:“哪個姐妹?國子監那幫酸監生進去了就別想出來。刑部盯著的。”
作為今上面前的紅人。今上的心思,他還是知道些的。明面上由左副都御使張安博審查。張伯玉是京城名儒,在士林中頗有聲望。要的就是他的聲望。而實際上刑部左侍郎華墨深悉上意。
成琪兒嬌笑道:“五鳳館的水仙。”
袁壕聽過水仙和韓秀才的才子佳人的故事,道:“原來是她。你跟他說,韓秀才是首犯。趁早死了心。想都不要想。韓秀才能撈一條命出來就算命硬。”
成琪兒點頭。
…
同一時間,小時雍坊,當朝揆首謝大學士的府中。
書房裡佈置的簡單。謝旋六十多歲,微笑著喝茶,笑容平淡。身為當朝首輔,他的見慣朝堂風浪。此次審查東林黨一案,在他眼裡,看起來是另一種風景。
王子騰笑著道:“這一次,何新泰有麻煩了。張伯玉是他那邊的重量級人物。”語氣有點幸災樂禍。
謝旋就笑了下,緩緩的道:“聽說你的外甥賈子玉是張伯玉的學生?”
王子騰有些詫異,“謝相亦知我那位外甥?”賈環的名聲竟然傳到當朝
謝旋笑道:“安世何必驚訝?天下文宗方鳳九力推的弟子、門生,天下有幾個人不知道他的詩名?那首青松詩頗有風骨。只是不知道他小小年紀,那些精品詠花詞是如何作出的?”
王子騰語塞。他也不知道賈環是不是小小年紀就常逛青樓。聽說賈環和京城裡的富貴閒人龍江先生交好。賞花之事,怕是常有。
謝旋笑一笑,將這件事揭過,淡淡的道:“你做好準備。”
王子騰心中一跳,彷彿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他以從一品的九省統制在軍機當差,兼職軍機章京。具備成為軍機大臣的資格。而領班軍機大臣是有資格推薦軍機大臣。
當朝現在有四位大學士為軍機大臣,是為樞臣。按照國朝慣例。軍機大臣少則三人,多可至十一人。悉由上斷。
若是何大學士因張伯玉一事受到牽連,他是有機會進入樞臣之列。
…
四月二十五日,經過快十天的審查,都察院左副都御使張安博上書朝廷為國子監監生求情。奏摺上說:大部分監生是受到為首的監生鼓動,因而跟隨至承天門。其動機、意圖不過是參與政治,發出聲音,並有法不責眾的心理。
因而,奏請朝廷處置以韓謹、徐秀才為首的六名監生,而對其餘一百多名監生網開一面,交由國子監內部懲處即可。
而首善書院的師…生暫時還沒有審查,沒有在這份奏摺中提起。但很明顯,若是有國子監的案例在先,勢必回頭也是隻追究領頭的人。
奏章經由通政司,送到軍機處,再呈給皇帝。雍治皇帝將奏章明發。這份奏章彷彿攪動了朝廷中的風雲。科道言官紛紛上書。有的駁斥,有的支援。場面混亂。
第二天,朝廷百官紛紛加入“論壇戰場”。其中以當朝紅人,皇帝心腹光祿寺少卿袁壕噴的最賣力:張安博為朝廷左副都御史,奉旨查案,不思嚴懲,以正人心,警示後者。反為監生開脫。其用心險惡,沽名賣直,枉為人臣,枉為人師…
以下省略數百字。袁少卿的意思大致是由事件擴充套件到人身攻擊,攻擊張安博的人品、道德,從上到下,痛罵了一頓。
而袁少卿在科道言官眼中是非常有份量的人物,類似於風向標。第三天,通政司就收到幾十份奏章,都是痛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