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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門教授秀才學問的書院。顯示出書院強大的凝聚力。
正中的官帽椅中,寬厚的山長捻鬚而笑,神情並無多少得意、矜持,反而是有些重新出仕之後的感慨。
賈環進來,向山長行禮道:“弟子給山長賀喜。預祝山長施展生平所學,一展心中抱負。”
山長張安博和藹的笑起來,示意賈環幾人落座,環視一圈,自嘲的道:“我生平所學並非在實務。此次擔任順天巡撫,安置災民,還是要用你的策略。”
葉講郎溫和的笑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山長何必介懷?”這話說的大家都歡快的笑起來。
賈環坐到公孫亮身邊。公孫亮給賈環解釋著事情的來龍去脈。朝廷軍機大臣何大學士派人送信來:
今上聖心獨斷,已經批覆大理寺右少卿梁錫的奏章,起復山長張安博。以督查院左僉都御史之職,兼任順天巡撫,安置順天府、永平府的災民。軍機處已經擬旨,不日就會有欽差帶聖旨前來。
賈環心中欣喜,微笑著點頭。看來,防疫條陳鋪開的效果還可以。雍治皇帝準備啟用山長這個進獻條陳的人來推廣相關事宜。那位梁少卿估計是“自己人”。
聚在一起說笑著,山長張安博表示想要帶幾名中了秀才的弟子在身邊當幕僚,處理實務。書院的弟子在救災、重建中的表現都相當出色。只是,賈環、公孫亮兩個都還是童生。還是要以讀書為重。
山長張安博又笑道:“當然,諸位講郎願意在我的幕府中歷練亦無不可。”
吳講郎幾人就笑起來。他們六位講郎此生在科場很難再有寸進。以青衿的身份,去順天巡撫的幕府中歷練幾年,也是一筆豐厚的資歷。
駱講郎快人快語,道:“我就不去了。去了亦無大用。”
山長張安博就笑了笑,目光看向葉講郎等人,徵詢他們的意見。都是多年的朋友,瞭解彼此的性情,無需暗室操作。君子坦蕩蕩。
葉講郎是生貢出身,具備做官的資格,只是懶得去等吏部的選官。到聞道書院教書為生。此時,微笑道:“山長,我這性子,寧可對童子,不願對官吏。”
山長張安博就搖搖頭,“你啊…”文臺是君子,文質彬彬,性情溫和、但自有堅持。但想了想,勸道:“子曰:君子疾沒世而名不稱焉。”
到死而名聲不被人家稱述,君子引以為恨。
葉講郎笑著答道:“子曰: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別人不瞭解你(的學問才能),你卻不惱怒,不也是君子嗎?不要擔心別人不瞭解自己,只擔心自己不瞭解別人啊。
吳講郎撫掌笑道:“山長與文臺兄,君子互答,日後必然是一段佳話。我所憂者,乃是書院弟子的課業。亦以聖人言試言之。
子曰:默而識之,學而不厭,誨人不倦,何有於我哉?”
幾位講郎都是笑起來,“此言大善!”
一名講郎笑道:“顏淵、季路侍。子曰:‘盍各言爾志?’聖人門徒,賢者其志也各不同。我的想法不同於幾位。我有志於文案之事。”
山長張安博笑著點頭。
另外兩名講郎也表達意願,跟著山長去遵化。順天巡撫駐地在京城東面的遵化縣。
學生們的想法要考慮的多一些。畢竟,大家和講郎不大一樣,還年輕著,在科場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賈環還是童生,擔任幕僚的事情和他關係不大。有關係的地方在於山長在教授他經義學問一事,剛開頭可能就要中斷了。但他對山長出仕一力支援。
另外,山長張安博出仕,帶來兩個新的問題。第一,書院可能要缺講郎。第二,誰來擔任聞道書院的山長?有道是:蛇無頭不行,鳥無翅不飛。而大師兄公孫亮才十九歲,還太年輕。
山長張安博對這個問題亦有考慮,趁著講郎和書院的精英弟子都在,問詢道:“文臺其有意乎?”
葉講郎生貢出身,這意味著他的學問水平最高。而且是士林公認的規矩:生貢,秒殺舉人以下一切文位。以生員被選拔為國子監貢生。這都是相當優秀的秀才。
葉講郎並沒有推辭,道:“我願意負責弟子們的課業,只是憂慮書院的開銷。我在京城中並無山長的人脈。”
聞道書院每年開銷的來源分為兩個部分。第一,宛平縣富戶、豪紳的助學銀。這需要與白檀書院、雙鶴書院分配。年年都有文會比試。遍邀富戶、豪紳參與。第二,依靠山長的人脈在京城中募捐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