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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聰明,深得老太太、太太的喜歡,但這讓他越發的難以管教。一有事,就護著。寶玉就沒有好好的用心讀書。整天說些奇談怪論。算是歲數還小,他也不下定論。但心裡終究是懸著的。
庶子賈環,前幾年除夕時做了首好詩,就像開竅一樣。讀書聰明、上進,肯吃苦,現在更是名滿京城。有詩名、有神童之名,有才能之名。賈府素來和都察院有來往。齊右都御使的稱讚,他亦是聽過。
但就是這麼個出色的兒子,今天把他氣個半死。他權當沒有這個兒子。
第一,這個孽子,眼裡何嘗有他這個父親?說一句,他要頂兩句回來。算算有多少回在人前頂嘴、質問、反駁?令他毫無做父親的臉面。簡直是混賬之極。
第二,這個孽障,年紀越大,越發的驕狂。當他不知道,怎麼和賈珍起的衝突?不就是因為賈珍提議裁掉他在府裡的用度“敲打”他嗎?才有後面一系列的事情。他送藥就沒安好心。簡直是膽大妄為,張狂至極。
這樣搞,日後誰敢管他?誰能管他?說他日後弒君殺父是誇張了些,但以他現在展露出來的能力、性格,招惹大…麻煩、敗壞門風的事,日後肯定是會有。這樣的兒子,他寧願沒有養過。早點丟開手,大家都清淨。免得讓賈府都給他陪葬。
賈政想著自己如今快五十的年紀,後繼無人,心中悲苦,幾乎要落淚。他日後又何面目去見祖宗。
正悲傷著,外面的小廝來回,說賈母找他。當即坐馬車進寧國府,到正房大院的小廳中。
…
賈政進來時,小廳中沉寂的氣氛微微一鬆。剛才大氣不敢喘的丫鬟們現在都敢喘口氣。因為所有的壓力和焦點都會轉移到當事人,賈環身上。
此時,秦可卿帶著寶珠已經到場。她坐在尤氏的下首。身姿纖巧、窈窕。穿著白色的孝服,俏麗無端。氣質中又帶著美人的嬌媚。國色天姿。
秦可卿白膩、圓潤的臉蛋上神情平靜。但實則,她心中已經是憂心如焚。可這樣緊張的態勢下,她能說什麼?怎麼幫環叔?這裡就屬她的輩分最小,地位最低。
賈政走進來,看到低頭站著的賈環,冷哼一聲,向賈母行禮,“兒子見過母親。不知道母親叫兒子來有什麼事情?”
賈母用力的頓了下她手邊的柺杖,怒聲道:“你說什麼事情?你養的好兒子!我是管不了的。你父親當年是怎麼管教你們的。你帶回去好好管教一番罷。”
賈政道:“母親不必生氣。我已經與這孽子恩斷義絕。不做他父親。管教是管教不了。讓他自己去吧。”
賈母就是一愣。她沒想將賈環趕出賈家啊!她是想要賈政把賈環打一頓,好為她的好孫兒寶玉出氣。
賈政看賈環一眼,語氣蕭瑟、淡漠的道:“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你走吧。從今往後,我沒你這個兒子。”
賈環並不為賈政的語氣所動。他從進來開始,除了打招呼,一直都沒有說話。現在,賈母也將賈政叫來,是時候攤牌了!
他心中已經醞釀好處理方案。
賈環沉著的向賈政躬身行禮,說道:“父親要管教兒子,兒子如何敢不領?但斷絕父子關係這樣的話,兒子受不起,懇請父親收回。”
他這麼說,是表明他的態度。
賈政冷笑道:“你有什麼受不起的?事到如今,你也別說什麼乖巧話,我心意已決。有你這樣的兒子,是我消受不起!”語氣憤懣。
賈政的話說的很死。但賈環心裡並不畏懼。即便是賈政要給他扣一個不孝子的帽子,並且他也還要用賈環這個身份一段時間。那又如何?他怎麼可能被賈政這個泥菩薩給唬住?
當即,賈環不再理會賈政,轉而面向賈母,朗聲說道:“老祖宗、父親要責罰,孫兒甘願領受。不敢有怨言。但珍大哥的死,孫兒不敢應承責任。
當天喝酒、送藥之時,璉二哥,馮紫英,公孫師兄、蓉哥兒都在場。我也再三向珍大哥說明、強調服藥的禁忌。這個情況,我剛才已經向族中的長輩們說明。”
賈環的意思很清楚:當天在場的證人眾多,你們要拿賈珍這事給我扣帽子,也要問我答不答應?
賈母看似渾濁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精光。賈環的話,軟中帶硬。此時,她也恍然的記起來,她還沒問外面什麼情況。
賈環彷彿沒有看到賈母的神情,接著道:“珍大哥如何侵奪孫兒在東莊鎮的作坊、店鋪,這些事,孫兒覺得不必再提。只是懇請老祖宗讓父親收回成命。若是背上不孝的名聲,孫兒如何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