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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紋是金陵人羅華之妻,羅華此時亦在京中。
這一日,諸芳齊聚大觀園。談論著二十年前的舊事,俱是感慨難言。丫鬟們環侍,清冷了許多年的大觀園又熱鬧起來。寶玉,妙玉送來賀貼。
三月初一,王夫人的壽宴,曾用大觀園做起居進退之所。但是,沒有金釵們的大觀園,便沒有那種詩情畫意,它就是清冷的!
頑笑一回,賞一回菊,寫一回詩,至中午時在藕香榭裡擺酒。湘雲拉著香菱划拳。香菱酒量不行,溫柔的美人滿臉輕紅,又抵不過湘雲勸她。
寶釵拿一枝菊花,倚在窗檻上。好一副仕女晚秋圖。探春在一旁和她說話,“寶姐姐是不是想起那年雲丫頭做東吃螃蟹的詩會?”
林瀟湘魁奪菊花詩薛蘅蕪諷和螃蟹詠。
寶釵笑盈盈的道:“是啊!雲丫頭要作詩,又要請客。螃蟹還是我哥哥送進來的。那是八月中,正是吃螃蟹的季節。不比今日。”
寶琴在看黛玉釣魚,說著話。她和黛玉私交極好。這時,看過來,笑道:“寶姐姐,我很懷念冬天吃的那塊鹿肉。”那代表著她的少女時代。
湘雲灌完香菱,笑道:“傻姑娘,那有何難,等幾日下雪,我們再去蘆雪庵賞雪便是。”
迎春,惜春,李紋、李綺拿著團扇,掩嘴輕笑。雲妹妹豪爽,但粗心。再去蘆雪庵容易,可這逝去的時光難回啊!
邢岫煙淡然的一笑。
探春因問道:“三弟弟在做什麼?今日我們姐妹作詩,他既然入了詩社,可有作品交上來,林丫頭怎麼說?”
提起賈環在做什麼,寶釵,黛玉俱是難掩笑意。今日賈環在無憂堂中帶奶爸,正陪著孩子們。用他的話說:無情未必正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
就是不知道,他一會會不會叫苦呢。那些小鬼頭,可是機靈,難纏。
黛玉細聲答道:“自是要他做一首。紫鵑,你去給相公說一聲。將他的作品要來。”
“好。”紫鵑笑著,帶著兩個小丫鬟,出了藕香榭,徑直往北走,再向東過紫菱洲,從蘅蕪苑側面北上。至無憂堂後院中。相同的正是黛玉如今的住處。
賈環正由蘇詩詩,襲人,鴛鴦,彩霞陪著,一起照看著孩子們。院子裡熱鬧歸熱鬧,但一會兒,他就頭大。十幾個小孩子聚在一起玩鬧,那場景。嘖嘖,,,
紫鵑說明來意,賈環口敘一首舊詞:醉花陰,由她帶回到藕香榭中。
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消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
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
治平二年冬。北風刺骨。漆黑的夜色中,小時雍坊曾府,一名小吏騎馬而來,稍後被帶到曾大學士的書房中,
“這麼晚了,還有何事?”大學士曾縉由兒子陪同著,緩步從外面走到書房中,帶著起床氣的問道。人老了,十點鐘已經入睡。結果被小吏吵醒。
小吏行禮,道:“曾相,山東布政司傳來加急的訊息,泰山地震。”
“啊…”曾縉的長子震驚難言。泰山是封禪之地。泰山地震,是上天的警示嗎?
曾縉穩著,半響,仰頭大笑,“哈哈,哈哈,老夫可以致仕矣!”
…
雪花飄落。西苑朝霞居的六樓上。寧瀟在此宴請著賈環。一壺黃酒,幾碟小菜。紫兒,婉兒在一旁斟酒。
寧瀟和賈環碰一杯,輕笑著道:“賈郎,天子已經下了十道起復詔令,你打算何時接受?蕭開之在真理報上為你造勢:子玉不出,如蒼生何?”
治平二年,泰山地震。大學士曾縉“引咎辭職”。軍機處出現空缺。朝中關於賈環起復的聲音,越來越多。
賈環笑一笑,“瀟兒,再等一等吧。至少等年過了。王文公養望十餘年,方才有此語。我啊,等一等,不是壞事。”五年的時間過去,當年齊馳留下的改革紅利,都被消耗殆盡。很多政策,需要調整了。他有出仕執政之意。
寧瀟嫣然一笑,不再勸賈環。
…
春天的細雨如春蠶啃著桑葉,沙沙作響。
午後時分,賈環在文淵閣中處理著政務時,被甄太后派人叫到寧壽宮中。
一路走來,都是靜悄悄的。賈環微感詫異,跟著甄的貼身宮女走到一處樓閣中。
賈環上樓來,只見樓中空無一人,只有甄太后一人,穿著青色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