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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邊坐了坐。
我轉身走到牆角的小火爐旁,只見上頭放著藥罐,藥味已經很濃了,火不太大,似乎不是熬藥而只是在保溫。
“我真不知該怎麼說你了……換做是他人,我才不管喝沒喝藥,反正身子是自個兒的。”我氣急又無奈著,只能沒什麼威懾性地橫他一眼。
他眼一彎,笑了。只是臉色蒼白顯得笑容很虛弱。
看到他這副樣子,我又很正常的心軟了,聲音頓時輕了不少,“每次說你,你都拿笑來糊弄我,你不喝藥身子又怎麼能好,這全兒是一天比一天虛弱了。”
“換做是他人你也不管服侍他喝藥,若病的是子川,你也不管藥麼?”
“那自然。”他有那麼多宮女奴才,也輪不到我管。
他專注地望著我,靠在軟榻上很虛弱的笑了,屬於很滿足的那種。見我生疑,他又補一句:“若是我,我一定會伺候他。”
他在和我較勁比什麼呢比?
我怕燙,拿帕子端了藥罐擱在桌上,倒了一些汁盛出來。他不接,只掀著眼皮望我。
那意思我明白,老規矩……讓我試藥。
嘿!
他真當自己是稀有物種了。
我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撩起袍子大大咧咧地坐在他身旁,在他熱切的注視下,雙手端起碗低頭吮了一口,“不燙,你趁早喝。”
“你再多喝一口。”
我忍了白他一眼的衝動,“你若喝不完,下次別弄這麼多。”
他接了,雙手捧著,很乖的在喝,睫毛有些顫。
他骨節在陽光的照耀下彷彿透明,脖頸纖細白皙,是那種沒有血色的蒼白,熬了這麼多次的藥,他身子不見好反倒是愈發的衰老了,以前青絲如瀑,才幾日功夫髮鬢處隱隱有了一兩縷銀色。
我呆了呆,聲音放輕了問:“身子近日感覺好些了麼?”
他像是有些對不住我似的,不好意思的笑了,“這藥……喝了也不見好。”
是麼……
這藥我喝了,倒是覺得神清氣爽,身子結實了不少。
這個神仙似的人居然被外頭傳聞是醫人的聖才。
還真是沒法看出來……
想著以前他說我需要調補,而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倒掉了所有的藥。
後來……
他也就不送了。再後來反倒是他的身子愈發的不行了,然後輪到我喂他藥了。
突然,腦子裡電光火石般,渾身止不住打了個機靈,我想到了一直盤旋在腦海裡卻又不敢承認的事兒。我怔怔的望著那個捧著藥,垂頭蹙眉,仿若喝耗子藥一般的男人。
……真是別樣滋味在心頭。
“別喝了。”我啞著嗓子厲聲止住了他。
他呆呆的望著我。
我聳著肩,垂頭氣餒地坐在床沿,聲音悶聲悶氣,“我脾氣向來倔你也是知道的,以前在宮裡有聽過你的傳聞所以多少有些顧忌。所以當初你給的藥,我是不太敢嘗,可現在不一樣了,你若煎了什麼藥想要給我儘管拿來好了,犯不著委屈自已喝。”
他手顫了一下,猛地嗆住了。
我忙找著揣在自己身上的帕子,他卻揮手製止著,低頭拿袖子捂嘴,身子顫抖著抑制不住地咳嗽起來,袖袍下滑隱隱可見青衣下……
我卻突然神情一變,握著他的手,板著臉說:“你這手是怎麼了。”
他卻想縮。
我強行按住他竟用了些真氣,他眉蹙著沒能動彈掉,我眯眼把他袖子一撩,露出那瑩潤如玉的臂……
他神色慌張的想遮掩,卻已經遲了,原來該如霜雪般的肌膚上卻像用刀子割去了不少的肉,佈滿了猙獰的疤痕,交錯得很是嚇人,有一塊如銅錢般大小的傷處隱約還露出了裡面白花的骨骼,像是才割開沒多久,這掙扎間,已經傷口已經裂開,一股淡紅的液體流了出來……空氣中立馬散發出了淡淡的藥香味……奇怪的是,這血流出來沒多久便變成了琥珀色……
然而空氣中飄散的氣息,帶著藥香又有些淡淡的腥。這是一種很熟悉的氣息與感覺,我津液湧出,舌立馬苦澀了起來,這股味道……不就是每日煎藥後那股氣味麼,在這以前我能嚐出所有藥材的名稱功效,卻唯獨吃不出他的藥,原來竟是他以手腕上的人肉做藥引。
我唇動了動,半晌才艱澀地發出了音,“你瘋了麼……”
“勺兒。”他想來握住我,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那哀悽的音調伴隨著那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