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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妹妹急得都忘了和韓江流打招呼,搶著跳上馬車,慌不迭地催車伕快,快,快!
馬車如旋風般衝進人群,一轉眼就消逝在街頭。
韓江流眨眨眼,痴痴地立著,不太敢相信剛才真的有發生過什麼。
“夫君!”陸可兒小腹隆起,託著腰,拖著身子從錢莊裡走了出來,“外面日頭毒,快進屋呀!”
“哦!”韓江流悵然若失地轉過身,恍恍惚惚地埋頭往裡走去。
“夫君!”陸可兒在洛陽呆了半年多了,一雙眼眸終於可以聚焦了,她整個視線全落在夫君的身上,可是夫君的眼睛又看在哪裡?
韓江流停住腳,發現陸可兒落在他身後,習慣地伸出手扶住她。可兒懷孕後,身子出奇的笨重,走幾步路就喘個不停。
陸可兒甜甜一笑,把全身的力量依向韓江流,“夫君,是仙子姐姐回來了嗎?”她剛剛站在門廊間,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
韓江流一愣,點點頭,“今兒孩子有沒有踢你?”他不想和任何人談起林妹妹,那就像是心愛的寶貝只想自己珍藏,無意與任何人共享。可兒很乖,很單純,比常人的思維慢一拍,你稍微一扭轉話題,她馬上就不記得剛才講的是什麼了。
“嗯,有踢,踢得很兇。”可兒的注意力果真被轉移了,眉眼間蕩起初為人母的溫柔,連笑都充滿了和藹。
“那就不要亂跑,躺倒臥榻上去。”韓江流小心地扶著她,慢慢往裡面的賬房走去。
陸可兒悄悄別過臉,臉上的笑意凍結了。
六年了,夫君還是忘不了仙子姐姐啊!
31,君心難測(七)
大都城凌晨時分下了點雨,澆去了一些暑熱,天氣涼爽了幾份。
清晨,雨歇,當曙光透進窗紗,映上窩闊臺的臉腮時。他幽幽醒來,揉揉宿醉後暈眩的額頭,慢慢探身坐起,卻見晨光中,背對著個人,那人正望著窗外曙光,一頭的捲髮被光線染得金黃,纖細的肩單薄得令人心疼,她不知在看著什麼,看得出神。
“小丫頭?”他柔聲喊道。
她沒有動,依然專注地看著窗外。
他又喚了幾聲,有些著急,深呼吸一口,再寵溺之極地喚過去,殿門”吱”地一聲開了,侍候更衣的小太監站在外面,”大汗,你喚奴才嗎?”
他愕然地看向窗邊,幾縷曙光折射成五彩的光線照在地上,哪裡有一個人影?
窩闊臺黯然地閉上眼,突覺一室的寒冷。
“大汗”,要起床更衣嗎?”小太監放輕腳步,怯怯地走了進來。
“不了,朕今日疲累,讓太子代政。”他揮揮手,不願睜開眼,想重溫一下剛剛看到的那道纖影,不知怎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這讓他非常非常煩悶。
小太監領了旨,並沒有立即離去,怔怔地立在原地,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嗎?”窩闊臺不耐煩地問道。
“大汗,耶律大人很早就在殿外等著晉見大汗。”小太監稟道。
窩闊臺咬咬唇,嘀咕道:”這老頭還有完沒完,罷了,侍候更衣!”他拉開被單,探下龍床。
洗漱完畢,坐下剛喝下一碗茶,小太監領著耶律楚材進來了,頷下的長鬍子雪白如雪,瘦削的面容有些凝重。窩闊臺抬眼看到他手中拿著個鐵玩藝兒,邊上都爛了,不知是什麼東西,問道:”老先生,你手上拿的是何物啊?”
“這是一個盛酒用的酒具。” 耶律楚材回答。
“酒具?”窩闊臺莫名其妙地問,”你拿它幹什麼?想讓朕賜你點兒御酒嗎?”
“不是,老臣是想讓大汗看一看。”
窩闊臺順手接過來,“這不是個普通的酒具嗎,並且邊兒上已經爛了,有什麼好看的?”
“老臣就是弄不懂,一個酒具怎麼會爛的?” 耶律楚材深究地看著他。
“你今天是怎麼啦?”窩闊臺簡直不知道耶律楚材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這不是酒腐蝕的嗎!”
“大汗明鑑!如此緊硬之鑄鐵,酒尚能將它腐蝕,力量可謂大矣!一個人,如果一天到晚泡在酒中,恐怕。。。。。。。”他慢慢抬眼,幽幽落在窩闊臺案几邊一壺壺美酒罈上。
繞這麼大圈兒,原來正題在這裡。窩闊臺一時火起,正想拍案咆哮、重責,可看見這位老臣一副認真的神氣,又想起當初若沒有他,自己也坐不上這汗位,便改口道:”老先生對朕一片忠心,良言相勸,實堪嘉獎。朕今後記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