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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講，就不留素沉苑了。”
“王爺。”那不甘的尖音有些刺耳，怎奈安陵潯絲毫不留戀。聽到後面的腳步聲時，他已走至我身旁。事情再一次出乎我意料。
“王爺，鈺側妃這下對我恨入骨髓了。”在路上，我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怎麼，你希望我留在東苑？”他微微眯起雙眸，審視的眼光，令我有些不自然。
“王爺的身後，自然需要一個親生的子嗣，何況，皇室的規矩，開枝散葉也是福氣。”我把話說得滴水不漏，無可置疑，像極了一個識大體，明大理的夫人吧。
“你越來越會說話了。”他扯起嘴角，眼底是深深的笑意，而不是怒氣。但是那轉瞬即逝的犀利眼神，卻令我的心一悸。
“畢竟她懷的是王爺的子嗣，且對王爺來說是件好事，不是嗎？”天已經黑了，將近十二月的天氣，打了個寒顫。
“即使有了我的孩子，也不代表她可以貪心。我一向不喜歡貪婪不知足的女人。”他冷笑一聲，滿是不屑的口吻。
我心一緊，淡笑道，穩住自己有些煩躁的呼吸“那孩子呢？他是你的骨肉不是嗎？”
“她只是個側妃，孩子出世也只是一個庶出，只有本王的王妃所出才是我安陵潯的子嗣。”他停下腳步，看向我，勾起嘴角，眼神內驀地一閃而過的那一絲神情，我卻無法讀懂，但依舊感覺無所適從。
我的喉間彷彿梗著一個硬塊，再開口卻是如此之難。
他為何能說出這種話，孩子只是籌碼嗎，只是工具嗎。我開始為素鈺感到悲哀，因為我清楚地看到，所謂安陵潯對她的寵愛，也許只有幾分寵，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意。
而我終於也有些明白我的不安來自何處，安陵潯的言止無不充滿著壓迫，似乎隨時警告我的身份。我在王府的地位越高，卻越是離開不得。
那夜，最終，他還是留了下來，但我無法猜透，他抱著何種的心情度過這一夜的。我自覺這其中有千萬般不妥，卻無可奈何他是一王爺的身份。
昏黃的燈光之下，我遲遲沒有睡著，望著他側躺著的背影，想了很久。
第二天素鈺有了身孕的事更是大肆散了開來，挽兒念兒去廚房卻沒弄回來什麼食物，一回來便說廚房裡都在忙鈺側妃的膳食。笑笑沒說什麼，母憑子貴的道理，我不是不明白，由著她去吧。
只是素鈺地位的增長，她已經成為眾矢之的。而因為昨晚安陵潯是在芴歡苑就寢的，所以背後對著我的視線也不少。
16。卷一 執於一念…第十六章 北安侯爺
十二月初八
望著鏡中的自己，有些陌生。頭上斜插碧玉龍鳳釵，面板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有些不適應，但因為今天是宮宴，所以必須宮裝出席。最終選了件相比較算素色的衣服，白色牡丹煙羅軟紗，逶迤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中間系軟煙羅，便算了事了。
“你倆今個兒倒是安靜。”這身著裝走起來有些不便，倒是得靠那兩丫頭照應一下。
沒人回應，我有些好奇的轉過頭去，那兩丫頭卻只是一個勁地看著我，我用手揮了兩下才反應過來“一大早的就丟魂了？”
“小姐，沒見過你這麼好看。”我一愣，心裡暗笑，在現代她們這樣會否被人誤為百合，裝慍道“照你們說，我以前很不好看咯。”
“不是不是。”倆人很有默契地搖手到，一副有口莫辯的樣子。
“不逗你們了，快隨我出去吧，莫讓王爺等了。”這裙子真駕馭不了，走起來也比往日費時間。
“讓王爺久等了。”老遠便見著安陵潯等在了王府門口，他今日身穿朝服，十分得體的黑緞鑲金的袍子，腳蹬翻毛黑靴，卻顯得整個人沉著穩重，另有威色。我不禁疑惑，今一沒過節二無要事，為何需如此盛重。
安陵潯目光在我身上略頓了一下，又盯著我的臉，便連忙用手想摸摸臉和頭髮“王爺，是否臣妾臉上有何不妥。”還是髮髻鬆了？沒道理啊。
“無事，上車吧。”隨著他，坐在寬敞的馬車中。
眼眸再次無意的瞟了眼安陵潯，只見他靠在軟墊上，將整個身子包裹在黑色的風氅中，眉目英挺，眯眸淺寐。心中的疑問只能暫壓了下去。
“四王爺，王妃…我們到了。”正在想著，外面響起了恭敬的聲音。
一雙犀利的眼眸，驟然睜開，在下車之前忽開口道“今日西凌國太子到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