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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我見屋子裡只剩下了我和翠喜,就對她說:“翠喜,沒有外人在的時候,你不必叫我娘娘了,你比我年長多了,雨萱我也沒了孃親,我就還是叫你姑姑吧!”
“娘娘,這怎麼可以啊?您是娘娘啊!”
“翠姑姑,快別這麼說了,我知道翠姑姑最心疼雨萱了,就按我說的做吧!”
翠喜也就點了點頭,還提醒我說:“今日領來的小太監,明日主子你還得訓斥一下,得給他們點威風,也給每個人起個好記的名。”
“恩,好的,記下了,姑姑。”
哎,這個婕妤娘娘也真是不好當啊!上面的人我不敢得罪,下面的我也得提防,還得管好我手下的奴才。左左右右的事情還都得打點,難啊!還是在家做女兒的時候好啊!有什麼事情娘都替我想到了,可是現在呢都得靠我自己了,娘啊!怎麼這麼難呢?娘啊!
睡在床上的時候,我的腦子裡還不停地盤算著,明天該怎麼應付呢?皇后果真像小秋說的那麼美?那個顏妃也那麼美?還有那個穿布衣的莊賢妃,哎,這麼多的妃子,還真是夠乾折騰的了,當個皇上也不容易啊!那麼多的國家大事要處理,這後宮中這麼多的女人哪能都照應過來呢?就算每個女人那裡睡一夜,輪個遍的話也得幾個月呢!如果再加上特別喜歡其中的某一個的話,那麼守活寡的可不就是一堆妃子了唄!真是應了那首詩中所寫的句子:“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多少的妃子後悔誤入深宮啊!但是我和她們不一樣,我是自願進來的;我是必須進來的;我生來就是要做乾的妃子的,而且我還得要得寵,要接近乾,我要殺了他,我要殺掉乾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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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拜見(5)
夜已三更,可是我睡意全無,輾轉反側多次後索性披衣來到了殿外,不料剛跨出殿門卻又聽到遠處傳來鐘鳴聲。庭院裡也是黑幽幽的一片,夜霧籠罩下的幾株梔子花上灑滿了露水,顆顆如淚狀,好像在替人流淚一般,馥郁的花香與夜霧糾纏在一起,隨風襲人,一縷一縷沁入我的心田,與那滿腹的心事糾結在一起,惹得我心中頓生千千結。
“唉!宮中事果然煩亂!”我長嘆了一口氣,小夏的話雖無文采,卻並不紛亂,沒有心眼的孩子說出的話才是實話。我咬咬嘴唇,覺得從小夏的話中能夠覺察出吳皇后不但是牢牢控制了皇帝,更是牢牢控制了宮闈,雖然前朝也都都有皇后得寵而依然贏得六宮愛戴,但她們並非專寵,並且都是主動勸君王遍灑雨露於後宮,而皇上乾在位這麼多年,後宮除了皇后外,這麼多正在妙齡的后妃卻只出了一子(另一子死),足可見皇上的這六宮妃嬪差不多就是擺設了。可是雖然就是這樣,後宮依舊對吳皇后毫無怨言,她們依舊以皇后之喜為喜,皇后之厭為厭,看來吳皇后比我想象的更復雜啊!隨著思路的越來越清晰,我卻越發覺得我的計劃無從下手了,想著當日答應孃的那件大事,我的心裡簡直是覺得要實現可真比登天還難啊!娘,娘,你在哪裡啊?你幫幫我啊!
黎明驅走了夜霧,庭院漸漸明亮起來,太陽的金光灑滿了整個庭院。玉蘭花碧綠的葉子迎風搖曳,梔子花含露盛放在庭院裡每個角落,剔亮的露珠在沉疊的花瓣上若隱若現,宛如明珠起舞於雪玉盤上。
翠喜在屋子裡沒有找到我,就跑到院子裡來了,看到我站在院子裡們就喊我:“婕妤娘娘,萱婕妤娘娘,您在這裡啊!我好找啊,奴才給您準備好了吃的,您趕緊吧,奴才還得給你好好梳個頭,打扮打扮呢!”
我吃了點東西,然後坐在梳妝檯前,翠喜將幾個紫檀梳具箱次第開啟,一把把髮梳被幾個俾女拿出,有鬢角用的,有髮梢用的……各式各樣,是應有盡有,髮梳的眼色是琥珀色的,鑲著銀邊,很是精巧,這大概是顏貴妃賞給我的吧,我暗自感慨宮中生活的奢侈,光是梳頭的梳子就這麼講究。
翠喜今日沒有給我梳那日梅妃的那種髮髻,而是給我梳了個頗有童稚氣息的蝴蝶髻,我正好也有這個心思,想不到就被翠喜猜著了,對這個翠喜我是又愛又怕,心裡對她也琢磨不透,想著:這個宮人在宮裡的時間這麼長,伺候過那麼多的主子,而且心思還這麼深,如果真的能夠為我所用的話,那可真是為我添了一對翅膀,可是如果不能為我所用的話,那日後必定是大患啊!可是我的這些心思並沒有表露在臉上,我是欣賞著鏡子中自己可人的模樣,翠喜說:“今日去見的都是宮中最要緊的人,娘娘還是挑選些首飾戴著的好。”
“恩,翠姑姑,你說的有道理,您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