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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劍加速,朝那抹背對它的身影賓士,眼見就要穿透他的腦袋——
南烈迅速偏首,只差一寸,百里劍就會成為他頭上致命的“頭飾”。
匡鐺巨響,失了準頭的百里劍牢牢插嵌在牆上,鋒利光潔的劍身反照出南烈此刻的笑意,那抹笑,在黑髮間隱隱約約。
南烈伸手握住百里劍柄,使勁將牆上的困劍給抽了出來,緩緩回過首。
這劍道,入牆三分,足見劍魂娃娃是當真要謀殺主子。
“殺了我,再換個主子便罷?”他抖抖長劍。
小巧身軀一僵,小退數步,原先俏顏上的得意在此時煙消霎散。
“要削了我一隻耳朵,做為侮辱你的賠禮?”他笑問。
南烈虎步再次拉近距離。
“要和我決鬥?”笑意加大,眯眸淡掃過赤豔小身子。
她被逼退至另一面牆上,背脊貼熨在冰冷石塊上。
他、他、他……他笑得好親切……
可也親切得好可怕!
“主子主子,我是這麼敬愛您、崇拜您、仰慕您,我怎麼可能想殺您?怎麼可能敢跟您決鬥?又哪來的狗膽要削了您的耳朵哩?是您聽錯了……”她窩囊的模樣與半刻前的囂狂判若兩人。
她現在有“把柄”握在他手上,哪裡還敢囂張?!
她上回不過才在他臉上開了道小小傷口,就被他整得反胃三日,這回她都準備追殺他了,豈不得面臨更慘烈的報復——
還是諂媚點好。
她又飛到半空與他平視,捧著最燦爛的笑靨展開她的狗腿大計。
“阿烈主子,您站久了會累吧?快快坐下,讓小的來服侍您。”沒有力道的柔荑抵在他胸膛前,雖觸碰不著他,仍讓南烈清楚感覺到一股將他推向木椅的淺淺力量。
南烈故意將手上的百里劍彎成漂亮半圓月形,再鬆手,笑看劍身劃揚出來的銀亮弧線。“喔?你不氣我先前藐視你的那句稱呼?”
氣,當然氣,而且還氣到牙癢癢的——不過這是心底話。
“小的怎麼會生氣,阿烈主子教訓得是。”
待南烈坐定,粉軟的小身子也理所當然地躍上他的大腿。
“你……”
“怎麼了?”他的神情有些古古怪怪的。
“你還真自動自發,一屁股往男人腿上坐。”
她做錯了嗎?花似的臉蛋上添了些困惑。
可她第一任的主子每回一生氣,就有好美好美的大姑娘朝他腿上一依,纖手又是喂酒又是剝蘡薁的,主子很快就會消氣了哩。她只不過是如法炮製,做什麼露出如此怪異的眼神覷她?
呀!她只顧得坐在他腿上,忘了要喂他吃東西了,難怪他的臉色不見和緩。
“阿烈主子,您要不要喝茶潤喉?可是我的手碰不得杯壺,得勞煩您自己倒。”
南烈搖首。
“那要不要吃水果?我可以用百里劍替你削果皮噢。”能吃到絕世之劍所削的水果,只有他才有這等福氣。
但南烈仍是拒絕。
“不吃不喝的怎麼會消氣咧。”她低聲咕噥,噘著紅唇。
“是誰告訴你,要這樣做才會讓人消氣?”
“我自己看來的。”不然他以為她這八百多年的劍齡是混假的嗎?
“又是你哪一任主子做的錯誤示範?”難不成她也常用這般無邪純真的模樣跳上一千兩百任主子腿上?!
沒來由的,南烈為突來的想法而攏緊雙眉。
她神色自若地坐在他腿上甩晃起蓮足,提起過往,顯得很開心。
“第一任主子。他長得很俊俏噢,而且既精文又通武,戰事謀略更是翹楚,年紀輕輕的卻已是名震四方的霸主,我呀,也就是在他三十歲那年所呈獻給他的壽禮之一噢。”
“壽禮?”這兩個字由她口中說來怎麼如此曖昧?
南烈腦中不由得勾勒出一個俏娃娃被繫上七彩綢紗,活色生香地恭送到主子的床榻上,等待主子拆解綢紗,以“享受”屬於他的壽辰饋禮。
而壽禮的數量還不是單一一個。
她不懂南烈的思緒已經偏向腥羶的歧路,逕自笑著接續道:“主子對我們可是愛不釋手呢,直誇我們好漂亮。”
這毛丫頭當然漂亮,他這輩子沒見過比她更精緻、更纖嫩的女娃娃了。
“不過他最愛的還是『電紫劍』,我們其餘的劍就差了些。”
“電紫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