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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地說。
兩女肅客入室,內堂出來一名侍女,欠身道:“老夫人出堂。”
紫金鳳與尹琴入內相迎,扶出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婦人,向杜弘笑道:“這是家母。”
社弘上前行禮道:“伯母萬安。晚輩杜弘,打擾仙居,恕罪想罪。”
老夫人客氣地頷首為禮,笑道:“貴客光臨,蓬蓽生輝。杜公子請坐。山居野人疏狂已慣,小女年輕識淺,得罪簡慢之處,公子海涵。”
賓主就坐,侍女海韻奉上香茗。老夫人不住打量佳賓,和顏悅色地說:“小女不肖,不時在江湖上闖禍,外界不諒,登門尋仇在所難免。但不知杜公子此來,所為何事?”
杜弘將經過—一說了,最後說:“這得怪小侄浮躁輕率,致有此誤會,深感不安,尚請伯母見諒是盼。”
老夫人長嘆一聲,說:“公子俠膽慈心,古道熱腸,老身萬分佩服。客船被劫的事,確是紫相神君的黨羽所為,小女恰在船上,適逢其會而已。至於令友一筆勾消,已洗脫嫌疑離谷三日,目下恐已返回嶽山,公子大可放心。小女在江湖籌措錢糧,手段雖不光明,但公子當明白,一個年輕女流,家無恆產生財無道,她不得不出此下策,老身只希望江湖道義之土予以寬肩支援,別無他求。”
杜弘大惑不解,說:“伯母的話意,小侄茫然不解。尊府隱居此洞天福地,與世無爭,此需錢糧有限,度支不至發生困難。如果賢母女財力不及,就不必奢言隱居。小侄直言,伯母休怪,尊府不像是可以過粗茶淡飯度日的隱者。”
老夫人展顏一笑說:“公子快人快語,坦誠率真,不脫豪傑本色。老身不才,但養家之道仍能張羅,此需的錢糧,另有他用。”
“伯母是說,用來濟貧?”
“貧如何能濟?天下間真正需要濟助的不僅是貧。俗語說,救急不救貧。小女所做的事,雖與貧有關,但性質迎異。”
“小侄愚魯,尚清明示以開茅塞。”
老夫人笑道:“公子且在寒舍稍作勾留,也許仍需公子鼎力相助呢。”又轉向紫金鳳說:“你姐妹且陪杜公子到谷內各處走走,別忘了回來午膳。”
杜弘追問道:“伯母尚未明示……”
紫金鳳笑道:“杜爺,你到各處走走便明白了。”
尹琴含笑而起,介面道:“走遍全谷,不需一個時辰,你就等不及了?看來,你比我還性急呢。”
他呵呵笑說:“一位琴藝通立的人,決不至於性急,是麼?”
他向老夫人告退,隨姐妹倆出堂而去。
站在門外向前谷望,紫金風向下一指,說:“瞧,前面三里地的山腳下,那一片稻田旁的一排房舍,便是頤性園。”
房舍建在樹林內,居高臨下觀看,如不留心便不易發現。
“頤性園像是些住宅,不像是宴遊之地呢。”他困惑地說。
紫金鳳領先向下走,笑道:“到了頤性園,你便知道了。”
三人談笑風生地沿谷底小徑前行,說些江湖異聞逸事頗不寂寞,敵意全消,彼此坦誠相對,頗為投緣。
距園尚有裡餘,路旁出現一座五彩繽粉的小花園,裡面栽滿了奇花異草,嫣紫奼紅美不勝收。
在一叢丈餘高的火紅重瓤山茶樹下,站起一個白髮垂肩的老人,一手握花剪,含笑叫:“哦!大小姐與表小姐都來了!早。”
一面說,一面以那雙不帶表情的山羊眼,打量著一旁的杜弘。
杜弘不自覺地打一冷戰,心說:“這人的眼神好古怪,怎麼是個缺手少足的人?”
老人的左袖是空的,右足是一條木條。
姐妹倆上前含笑問好,紫金鳳像個野丫頭,欣然道:“魯伯伯,你答應送給我的素心蘭,怎麼還沒開花?我不依。”
魯伯伯笑道:“好小姐,你以為我不急?只是還不到開的時候哪!我保證這幾天內把花催出來……”
“我要先看看。”她跳著腳說。
“不,你一看,花就不開了。”
“你騙人嘛……”
魯伯伯呵呵笑道:“真的,不騙你,你一看不要緊,花神便被你羞跑了。”
“什麼?”她不解地問。
“因為花神不敢與你比美。呵呵!”魯老伯怪笑,一雙山羊眼仍死盯著杜弘。
“哦!魯伯伯,你也會取笑人,我不依……哦!魯伯伯,這位是我的朋友,姓杜名弘。”
尹琴也為杜弘引見,笑道:“杜爺,這位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