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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弘成為鴻泰的佳賓,寧宣派在閣樓上察看動靜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淮揚四猛獸被安頓在第三進西廂房。孟婆祖孫不在城中逗留,不知躲到何處去了。
杜弘被安頓在第二進的西院,後面便是倉房,也是密室。雖是重要處所,但隔了一道風火牆,看不見倉房,兩者是隔絕了的。除非是跳牆而過。倉房的對面是三進東院,四猛獸該是負責倉房安全的人。可知向福對社弘尚未完全信任,只希望倉房與密室有警時,社弘能跳牆聲援,平時不可能看到倉房的動靜。
絕秀才的家眷住在四、五兩進,出出進進有不少人,男女混雜,似乎不分內外。事實上,街上的房屋空間有限,進出只有一條走道,想分內外也不是易事。
店夥們的活動範圍,只限於前面三進。三、四進中間的院子算是分內外的界限。四、五進之間的天井,男人禁止穿越,但女眷卻可進出自如。
半天工夫,杜弘總算認識了三位東主,也記住了其他上下人等的面貌,暗中留了心。
大、二兩位的家眷不在此地,住在密室旁的雅室內。
次日一早,管事羅琛匆匆從城外返店,顯得疲倦不堪,大概一夜不曾閤眼。
三進的廳堂中,三位東主與幾位店中的打手,正與杜弘、淮揚四猛獸,和另一個叫呂成的中年人,商討晚間的應變妙策。管事羅琛急步入廳,向三位東主請安畢,神色緊張地說:“屬下從旋德和涇縣趕回,訊息不太好,請三位東主拿定主意。”
“怎麼一回事?”向福急問。
“兩縣的織工,包括鄉下的小織戶,全部拒絕將布售給咱們,貨源已斷。”
“咱們的人呢?”向福怒聲問。
“兩地的主事共十二個人,神秘地失蹤,其他的人將在下午到達。”
“什麼,這……”
“張兄弟昨晚趕了一夜,將訊息傳到,現在在前面休息。”
“是些什麼人?”
“有男有女,皆戴頭罩掩去本來面目,出手相當狠,誰也不知他們的底細。”
“反了!”向福怒叫。
絕秀才怪眼彪圓,恨恨地說:“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他們搶先動手了。我說過的,先下手為強,未能拆了他們的招牌斬草除根,咱們錯了一步。早依我的主意,哪有今天?”
向福咬牙切齒地說:“好,我去跑一趟,無論如何,咱們也得在今晚放手大幹一番。”說完,氣沖沖地走了。
絕秀才打發管事離開,向杜弘眾人苦笑道:“瞧,他們終於發動了,今晚無論如何,得請諸位成全。”
狂獅冷冷一笑說:“易兄,一句話,有何差遣,簡要地說。”
“今晚咱們殺入寧宣,見一個殺一個。誰能手刃姓熊的,五百兩銀子酬勞不少分文。”
“對方有些什麼人?”陰森冷靜的呂成問。
“全是些只會一些花拳繡腿的人,人數有限。兄弟派出的人不分晝夜監視他們,並未發覺有陌生人進出寧宣,可能姓熊的在他處另建巢穴,店內不許請來的人走動以掩耳目。他自己在內坐鎮,便不會有人疑心他在搗鬼了。”絕秀才冷靜地分析。
“那麼,咱們在座的人足夠了。蛇無頭不行,只消除去姓熊的,大事定矣!”
杜弘冷哼一聲道:“抱歉,不要把我算在內。”
絕秀才一怔,說:“杜兄,事非得已……”
杜弘堅決地拒絕,搶著說:“向東主邀請在下時,已說妥由在下對付姓任的和一個書生,而且必須在店中等他們前來鬧事,方由在下出面。再說,在下還未正式答應呢。”
“這……”
“約定好的事,不能更改。”杜弘斬釘截鐵地說。
呂成陰森森地說:“少他一個人,咱們同樣辦事。本來,人家銀漢孤星雖說是江湖浪人,但據傳聞,他是個亦正亦邪的好漢,自命不凡,甚至以俠義自命呢,要他殺人放火,他當然裝腔作勢不願自貶身價了。”
杜弘冷笑一聲道:“姓呂的,光棍不擋財路,在下讓你們發財,你還不願意?你這些話很無禮,但在下不願與你計較。”
“計較又怎樣?你不服氣?”呂成傲然反問。
“算啦!在下怕你的黑煞毒掌,你滿意了?”杜弘淡笑著說。
“諒你不敢不怕。”呂成咄咄逼人地說。
杜弘神色一正,用深沉的聲調說:“呂兄,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可以告訴你,你的想法是錯誤的。你我都是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