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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那個人,荒草原上的馬賊絕跡於此,域外諸國與中原又恢復了貿易。可是隨著他的戰死,馬賊滋生,這裡又成了商人們的禁地。
林驕沿著古道緩緩而行,不知不覺月已東昇。今晚的月亮很圓,很大,就掛在不遠的天邊。林驕口中哼著小調,這種消遣方式是他小時候最喜歡的。當他的心全無雜念地和大自然結合的時候,他的神思也變得空靈,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四下的變化,而與此同時,他也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真氣的流轉。尋常的武功修煉時,修煉者都處在閉目塞聽的狀態,可是林驕修煉時,卻是讓精神來到最鬆弛的狀態。這一點只怕是莫凝塵生前都沒有想到過的。
這時不知何處而來的一片烏雲遮住了明亮的圓月,大地驟然陷入一片黑暗,與此同時,風聲也變得更強了,嗚嗚的風聲在黑暗中彷彿野鬼的哭聲。
林驕忽然感覺到空中有衣帶破風之聲,猛然睜開眼睛,偏逢月亮露出微微的月牙,只見一個一身素白衣衫的女子正向著天邊的月亮飄去。
那女子回首向林驕一望,那淒厲的眼神也讓林驕忍不住渾身寒顫。雖然他從不信鬼神之語,但這個白衣女人冰冷的眼神讓他的內心也發出了不止的顫抖。
當林驕回過神來,才感覺到身後一丈之外站著一個人。
“我想她不是鬼,嗯,是的,她不是鬼。”這個人顯然是個好心人,他特意重複兩遍,而且刻意把重音放在“不是”上,而不是“鬼”上,這一句話使林驕心中沉重的負擔瞬間減輕了許多。
“為什麼不是?”林驕釋然地笑了笑,他依然從剛才的震撼中走了出來。
“‘隻影原上鬼棲息。’想必兄弟是聽了這句話才會把她當成鬼的吧?我說她不是鬼,是因為我心中沒有鬼,你會把她當成鬼,是因為事先你的心中就有一個鬼。”這個青年文士很友好地走上前拍了拍林驕的肩,大笑著說道,“人們一聽到‘鬼’字就只知道害怕,連鬼的樣子都看不到就嚇得要死要活。小兄弟還算好,至少沒有嚇暈過去或者大叫出來。其實這種荒郊野嶺,就算大叫出來也只有鬼知道吧。”
林驕見這書生言語風趣,很快便有了好感,打趣著說道:“小弟雖然只是個山野村夫,卻還知道儒家說的‘慎獨’二字。”這時林驕望向那青年文士,見他與自己一般年紀,在淡淡的月光下,那張俊逸的臉上透出超然塵世的氣度,十分賞心悅目。
青年文士笑道:“沒想到兄臺還是個知‘禮’之人。”說著,竟深施一禮。
林驕當然也識趣地向他還了一禮,兩人相視大笑起來。
兩人互通了姓名,沿著古道結伴北去。
林驕望著天邊那個亙古不變的月亮,眼神怔怔的彷彿有些痴呆。他是在看月亮還是在看“女鬼”飛去的方向?
葉文士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意,輕笑道:“‘隻影原上鬼棲息。’林兄認為此語作何解?”
林驕笑道:“你以為我在想那個‘女鬼’的事麼?其實我只是在想這幾天為什麼遇到三個有姓無名的人。”
葉文士全不理他,道:“林兄知道我何以說那個‘女鬼’不是鬼麼?因為我知道隻影原上的鬼不是女鬼。”
林驕怔了怔,駁道:“誰說過隻影原上只有一個鬼?”
葉文士道:“我說的。因為有了這個鬼,隻影原上就再容不下別的鬼了。”
林驕笑道:“是什麼鬼這麼厲害?”
葉文士不慌不忙地說道:“此話就要從二十七年前說起了。”
他一說二十七年前,林驕自然知道他要說的人就是莫凝塵了。
葉文士道:“二十七年前,名動天下的莫凝塵來到這裡,屠殺馬賊無數。十年前他戰死在萬里之外的名柳宮,但他的陰魂卻化作厲鬼回到這裡。所以隻影原不僅往來的商人不敢過,連馬賊也不敢回來了。”他笑了笑,“‘隻影原上鬼棲息’,這個鬼就是名動天下的莫凝塵的陰魂啊。哈哈,這個人真奇怪,好像無論他活著還是死,都是那麼孤獨。難道他是被詛咒了麼?”
“這個人真奇怪,好像無論他活著還是死,都是那麼孤獨。這句話豈不就是莫凝塵終生的寫照麼?”林驕心中反覆在問。
孤獨!
這是多麼淒涼的字眼!為什麼用在莫凝塵的身上卻如此合適?
林驕強壓下心中莫名的怒火,他很想狂吼出來,但是忍耐住了。
英雄總是寂寞的。
心遠地自偏。
失群的英雄。
人的天性中便喜歡對未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