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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王楚洛寧聞言滿眼震驚，羽皇說的還是太過輕鬆簡單，李千愁的劍道可是熔鍊了他數千年的修煉於一爐才終於悟得，凌雪只是眨眼間的功夫便已然做到，這是何等可怖的天賦？！
全場靜謐一片，看不明白的也知道兩人打了個平手，看明白的心中更是掀起驚天浪濤。
李千愁卻沒有露出太多神色，他只是平靜望著凌雪，問道：“那是什麼？”
凌雪反問道：“你看到了？”
李千愁微微點頭，他難以忘記方才一瞬間的心悸之感。
他甚至有種預感，一旦兩扇緊閉的亙古石門開啟，他極有可能會墜入萬劫不復。
這時候問劍的結果甚至也已經顯得不值一提，更何況……勝負如何在他看來本就不那麼重要。
凌雪想起當初妖塔還在的時候，被黑風襲捲不見的雪經武，目光微微一閃，道：“不可說。”
李千愁聽聞不可說三個字，手中微不可查的一緊，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幾分憐憫，與不可說之境有關的東西，可不是什麼造化，而是這世間最為不祥之物，他微動嘴唇，聲音透過神識傳到凌雪的耳畔：“九渡城這一場香火之爭，變數極多，欽天監算出天機，你極有可能逃不過這一劫，自求多福吧。”
說罷，他收劍歸鞘，轉身離開。
凌雪微微一怔，旋即明悟過來，不可思議的傳音道：“你萬里迢迢出帝城，只為了給我這一句警告？”
李千愁腳步未停，回答道：“還是那句話，知音難覓，敵手難求，你若輕易死了，太可惜。”
“理由就這麼簡單？”
“對我來說，已經足夠。”
天際再次落下大雨，白衣身影逐漸消失在雨幕之中。
這一劍的勝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千愁想要從這一劍中感受凌雪的道。
他從其中感受到了這個女子的曠世之道，這才知道她是以陰陽大道為本，妖道邪道為陰，劍道琴道為陽，以極惡平衡極善。
這個女人作為被天下修士所討伐的妖怪，卻始終沒有忘卻自己的道心。
如此女子，死了多可惜？
第七百章 明眸
“這就結束了？”
那位白衣洛皇可真是瀟灑得很，難得終於肯踏出帝城天域，來這煙火人間走上一遭，卻是來去平淡，事了拂塵去，端的是瀟灑無比，甚至天下人還沒有來得及判斷這個劍皇之名到底花落誰家，便已經不見他的身影。
朱雀殿儘管是臨時修建，只為與魔門的天魔殿針鋒相對，不過憑藉上千王侯的造化天工，卻是將其建得氣勢恢宏，規模命名皆是參考遠在朱雀國都神鳥城的朱雀皇宮建造，只不過少了些微細節，此時花蝶真王正在朱雀殿內侍奉上官承，一旁站著她的同門小師妹澹新月。
“朱雀爺爺，這一劍是誰勝了？”察覺到外面漸漸沒了動靜，澹新月問道。
上官承望了澹新月一眼，笑呵呵道：“怎麼，我記得你第一次離開都城準備去對付凌雪這個妖女的時候，可是一臉憤慨，如今的態度怎麼全然相反了？”
澹新月撒嬌道：“凌雪畢竟也是女子嘛，我自然是希望神州能夠出一個像模像樣的女劍皇了。”
上官承說道：“就當下一劍來說，兩人是旗鼓相當，但若從長遠而言，洛皇是輸了，凌雪的天賦委實太過逆天，儘管我並不承認她的帝皇之位，不過我是認可她的潛力的。”
他微微一頓，深深道：“正因為她天資絕頂，當初玄庭上皇皇星淵才那麼迫不及待想要將她除掉，於己於天下，早一天殺掉她，都是有大好處的。”
澹新月不滿道：“在坊泉城的時候，我可是親眼看到她救下蒼生萬民的一幕。”
她那千嬌百媚的大師姐楊兮旋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整個朱雀國上上下下數百萬修士，怕是也就這個小妮子敢在朱雀老爺子面前這般放肆，即便是深受寵愛的楊兮旋自己，也是伴君如伴虎的心態，借她幾個熊心豹子膽也不敢當面質疑上官承。
朱雀皇上官承搖頭道：“殺不殺她，這一點無關對錯，也無關善惡，真要怪的話，便只能怪她命不好，當什麼不好，偏生要當與天道對立的妖。”
澹新月嘀咕道：“冠冕堂皇，明明就是怕她將來搶了你的氣數。”
楊兮旋噤若寒蟬，急忙用眼神制止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師妹，卻沒有想到已經半步大帝威震天下的朱雀真皇只是啞然失笑，感慨道：“還是你瞭解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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