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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愛,毫無保留的愛,全心全意的愛?”
咧嘴苦笑,凌濮道:“實在慚愧,還不曾有過這樣的經驗……”
點點頭,宮笠道:“那麼,你如何能知道一個付出全生命、全精神、全體氣、付出一切有形與無形去愛一個人的人,他的內心感受是怎樣?”
凌濮吶吶的道:“哦,我,我不太清楚……”
宮笠道:“你不清楚,你怎能驟下斷語,叫那人輕言放棄?”
嚥了口唾液,凌濮有些發窘的道:“頭兒,我只是照直覺來說話,以事實來推測,我認為,這門婚事成功的希望太小太小,既然沒啥希望,就犯不著硬往上湊,白叫雙方為難……”
低籲一聲,宮笠道:“這人間世上,凌濮,有些不能以直覺和事實表面來做推測的事存在,男女之間的情感即是一樁,奇峰路回,柳暗花明,變化隨時都會發生,而一旦發生,頃刻之際便又是一番境界了……”
凌濮搖頭道:“頭兒,我不大懂……”
宮笠腳步緩慢,聲調也同樣的緩慢道:“當一個人那樣深沉的愛上另一個人以後,他的心智、靈魂、意念、便全都託付在對方的身上,這是一種真摯的情感、堅毅的決心,毫無回報的犧牲,更是一種至純至善的精誠表現,血淋淋的、赤裸裸的是人自混飩初開的原始形態以來,便具有的特性,是人類本質中最寶貴的初本,愛;凌濮,愛的自身並沒有條件,沒有區分,沒有高下,只是也由人的俗念沿傳而來所發生的歪曲觀念才把愛變了質,其實,這對愛來說,是一種汙衊、也是一種混淆、很可悲的……一個人知道愛懂得愛,更不偏頗了愛,那麼,這個人便是一個具有人性靈氣及本質的人,是個可親的人;愛的出發點都是善意的,包括了所有的溫柔與平和,它的自我並沒有錯,或許我愛的表達方式、目標有了阻礙,也只是說被愛的物件因為某項特殊原因不能貫徹、無以接受,但的人卻不能說是錯誤。”
凌濮略有些迷惘的道:“頭兒指的是——?”
宮笠沉默了一下,道:“我指的是,鮑貴財的一片痴情,令人感佩讚賞,卻絕非愚昧憨蠢,祝小梅的拒人於千里之外,未免傖俗粗陋得可悲了。”
凌濮想了想,道:“頭兒講的似是也頗有道理……”
望了望自己這位夥伴一眼,宮笠深沉的道:“這不是我講的,這是世人對人生經驗與人性探索後結論的累集。”
於笑一聲,凌濮道:“如此說來,頭兒是要幫那鮑貴財一力幫到底了?”
宮笠道:“不錯。”
微微有些猶豫,凌濮打了個哈哈:“頭兒,說著說著,話可不又繞回來啦?現實的情形總不樂觀呀,你不能光講道理,光去探討人性,而忽略了實際的情形……”
宮笠平淡卻堅定的道:“當然,而你也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只會徒託空言的人。”
凌濮忙道:“頭兒,你打算實際採取行動?”
宮笠道:“一點不錯。”
興趣來了,凌濮道:“頭兒,快告訴我,你的錦囊裡有什麼妙計?”
笑笑,宮笠道:“天機不可洩漏。”
凌濮委屈的道:“連我也不能先知道?頭兒,我又不是外人,我是你的心腹、你的死黨、你的左右手呀!”
宮笠道:“這件事先說出來不大好,還是等做過了之後再告訴你,而就算不告訴你,明天你也可能會聽到風聲了……”
凌濮急道:“先說說不行麼?頭兒,你知道我不是個習慣抱悶葫蘆的人!”
宮笠道:“你也知道我做事的原則——該告訴你的事一定會告訴你,沒告訴你的事就是你不適宜知道的事,你一向把握得住,怎的今天卻忘了?”
聳聳肩,凌濮道:“不是我忘了,頭兒,是叫這樁麻煩給攪昏頭了……”
兩人停在曲廊的盡頭上,盡頭是一洞門戶,穿過門戶,沿著那條青石小道走去,即可到達廖衝師徒所住的精舍了。
淡淡的,灰紫色的暮氣浮沉在廊外的院落,飄漾在曲廊的周遭,人倚在廊柱邊,也似是變得虛幻與隱約了;一抹暗紅的霞照,映抹在宮笠的側面上,以至他無形中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朦朧與玄異的異味,人和暮色融在一起,也顯得那樣的虛幻飄逸了……
低咳兩聲,凌濮悄悄的說道:“這些日子,頭兒,你好像極少向廖衝師徒談論這個問題?”
宮笠道:“根本沒提過。”
凌濮道:“他們也沒問過你?”
搖搖頭,答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