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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覺宮笠同黃媚相偕走在一起,祝小梅的第一個反應是怔愕的,但怔愕的表情只有一剎,隨即轉為平靜——一種帶著些兒勉強與苦澀意味的平靜,同時,她本能的用手將衣襟上往上提了提,似是要掩遮什麼。
黃媚十分自然的走了上去,笑道:“表妹,這時怎麼有空來?”
祝小梅的視線移過宮笠的面龐,微現侷促的道:“悶在房裡悶了一天,膩得慌,到表姐這裡來散散心!”
黃媚輕挽表妹手臂,向宮笠望去:“這一位,宮大俠,你們也見過幾次面,不必我引介了。”
宮笠欠身道:“祝姑娘的氣色比前兩次見面時似乎好了W……’,伸手摸摸臉頰,祝小梅道:“真的??
宮笠笑道:“當然,只是氣色好了一點,神韻卻顯得深沉了。”
祝小梅苦笑道:“心裡有事放不開,哪能爽朗得起來?”
望了黃媚一眼,宮笠道:“和令表姐談談,或許多少可以化解心中的鬱結,祝姑娘,祝姑娘,天下事都該從各種角度來思量,不要專朝某一方面去想,人生在世,煩惱很多,但消除煩惱的法子也很多,突破陰鬱,便可豁然開朗了……”
若有所思,也若有所悟,祝小梅好像在回味宮笠的許多含意,她怔忡了片刻,方才微現扭捏的說道:“多謝宮大俠的指引與開導,我會仔細想想……”
宮笠含意深長的道:“不錯,多想想,柳暗花明,往往又是一村……”
黃媚笑:“宮大俠,你好像是在說禪了。”
淡然一曬,宮笠道:“我豈有如此玄機?只不過略為將祝姑娘的胸中。惺鬱及憂疑引申一番而已,隔靴搔癢,卻也出自一片誠意,黃姑娘,還望你多為點化。”
輕輕點頭,黃媚道:“我明白。”
於是,宮笠又向祝小梅微笑致意,獨個兒瀟灑的行向月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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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飛龍記……七、有心向月月映渠
七、有心向月月映渠
住在“玉鼎山莊”的日子,又慢慢的卻亦似飛速的過了三天,也就是廖衝師徒來此盯第八天了;八個白晝,加上八個夜晚,廖衝師徒並沒有絲毫收穫,玉人的心,仍然堅如鐵石。
女人的心,往往其柔如水,其軟如絮,其甜如蜜,但是,女人的心一旦硬了起來,卻是最為強固的,用鐵錘都難敲開,經常,比諸男人的意志越發堅決!
那位祝小梅姑娘,似乎就是這樣的了——對鮑貴財來說。
廖衝一天到晚寒著一張嘴臉,難得說上幾句話,連看人也都是斜吊起眼珠子來的,彷彿每個人瞧在眼裡都不順當,每樣事物全令他引起煩躁。
鮑貴財卻更變得傻了、愣了,他坐在一個地方,時而老半天不言不動,目光直滯,嘴皮子微微翕動,似是念念有詞,叫他喊他,也得把喉嚨提高几成方才能使他醒覺,真個叫失魂落魄了。
廖衝師徒的臉色不好看,心境欠開朗,“玉鼎山莊”上上下下的人們也就跟著惴惴不安了,每個人全把一顆心懸到口腔子邊行事,臉上也好似全罩著一層灰黑的霧霆,戰戰兢兢、含含糊糊的生怕偶一不慎開罪了這兩位瘟神,那就是禍上加禍,天翻地覆的大紙漏了。
黃恕言的情緒也大受影響,他業已是束手無策了,整日價長吁短嘆,愁眉苦臉,眉心的皺紋疊聚成山——他的處境最是艱辛,既不敢得罪廖衝師徒,又不能將自己的外甥女強加壓力,左右為難,兩頭全不討好,這些日來,他簡直是心驚膽顫——頭大如鬥,怕見著廖衝師徒,又怕去看外甥女那張愁苦的容顏。
是什麼時候流傳的幾句歌謠來著?“人道黃蓮苦,我的心哪,比那黃蓮要苦十分唷”;黃恕言這顆心,可不正像浸在膽汁裡了?
比較沉著冷靜的還要算宮笠,當然,他也並不快活,但至少,他不把內心的苦悶與焦急形諸於表面;他看上去仍然是那樣的安詳,那樣的深邃與穩練,整日價,他或者看看書,或者到後園散散心,到莊外遇達腿,再就是找著黃恕言聊聊天,一點也看不出他內蘊的不安來,甚至連隨侍在他左右的凌濮都一天比一天沉不住氣,他卻依舊是那個樣子,悠悠閒閒的,瀟瀟灑灑的,如果說一定要找出點反映他內心情緒的什麼,那就是他的氣質更為冷凜,獨自沉思的時間也更長久了。
這幾天來,他很少去找廖衝師徒,就算見了面,也只是淡淡的幾句話就過去了,更絕口不談祝小梅的事;從他親至“吟竹小舍”,慎重而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