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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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身上一涼,隨即發現長安這是在誆他,忙翻了個白眼。
金寶也聽不懂二人說什麼,忙又問道:“如今這可如何是好。地被佔了,人被打了,這氣就這麼嚥下去了?”
“嚥氣?怎麼可能。”長安笑著擺了擺手,當下裡讓人去請了準備回建州的張博興來,自個兒卻是發起怔來。
近一年來,長安的老爹左相一直稱病,在韜光養晦,這一段時間,左相趁機上位,原本還想在聖上面前大放異彩,只可惜,先是南方水災,後又是北方旱災,到了年底又是雪災,朝廷一年沒個消停,左相忙得頭都要禿了,許多事做多錯多,聖上也不見得滿意,再看右相優哉遊哉,每日逛園子逗鳥,左相氣得一口血都含在嘴裡。好不容易,悲劇的一年過去了,眼見著美好的一年要來了,右相卻是漸漸活躍起來,左右兩相的爭鬥又要開始。
範仲良曾經跟長安說過,左相就跟老狐狸一般,不輕易將自己的尾巴露出來,範仲良即便想抓不住他的小把柄都難……
如今可真算是自個兒送上門來了……長安眯著眼睛想:縱容下人奪地行兇,這人還是淑妃和秦遠的奶媽,甚好甚好。他總要讓他們知道,他範長安的老丈人,不是你想欺負就能欺負的,即便是欺負了,也得讓你十倍百倍地還回來。
當下,他便同張博興商量了一番,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叫李然和杜金寶在一旁只聽得渾身發顫,只覺得眼前的範長安和張博興都長了兩條狼尾巴,在他們眼前興奮地左右搖晃,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裡都得出了一個結論:範長安和張博興都不是什麼厚道的人,要遠離之……
兩天後,在京城受盡長安、秋娘二人蹂躪的張博興總算逃出昇天,回到了他無限熱愛和想念的南方城市建州,第一時間,他便殺到了杜老漢家。
當時杜老漢已經能下地了,見了眼睛泛著狼光的張博興險些腿一軟。張博興卻是兩手一攤,讓杜老漢把所有被奪走的土地的地契全都交了出來,又仔細問清了這些土地上被毀壞的莊稼到底價值幾何,讓隨行的帳房都一一記下了,張博興也沒讓杜老漢閒著,讓他置辦了一桌酒菜,當下讓人去請了縣太爺、蘇員外,還有在長平鎮想好好過活的奶媽子劉氏。
幾人原本聽下人說是巡撫大人宴請,心中都興奮不已,只道到底是左相面子大,便是巡撫都不得不給劉氏面子。哪知道,蘇員外越靠近杜老漢的房子,心裡越是害怕,到了杜老漢屋前一看,心裡頓時涼了半截——這……這不就是他派了人來搗亂的杜老漢家麼,巡撫如何會在這破落戶的家裡……
三個轎子落了地,張博興一人坐在屋中,一張喜人的娃娃臉沒有一點殺傷力,看著委實喜慶。幾人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劉氏拿眼挑了挑張博興,又看了看在一旁忐忑不安的蘇員外,只道這姓蘇的膽子忒小,不過是見個巡撫便怕成這般模樣。她在相府裡什麼人沒見過?便是聖上,她也是過幾眼的,一個乳臭未乾的巡撫,在她眼裡算個鳥!
劉氏這般想著,面上卻仍是禮數盡全,張博興笑著便讓三人坐下了,推杯過盞一番,屋外卻漸漸嘈雜起來。
幾個人提耳一聽,似是有幾個痞子在外頭搗亂,嚷嚷著要搶杜老漢的地,其中一個揚了聲音道:“杜老兒,你家無權無勢,這些地你還想留著?即便是做墳地,你也不嫌太過寬敞!還是速速交給我們,否則有你好瞧!”
又聽杜老漢在外頭應道:“這地是我女婿家的,由不得我做主,你若是要買要奪,也得問過我女婿才成!”
兩人吵了一番,縣太爺和蘇員外都有些坐不住了,面面相覷了一番,想要起身去看看時,張博興卻是按下他們,笑道:“不是什麼大事。”隨手卻是點了個身邊侍從出去處理了。
哪知道那侍從剛剛出去不久,外頭竟是傳來方才那幾個痞子的慘叫聲,一聲慘過一聲,蘇員外聽著,二月天裡渾身都是汗,腿都要開始發抖了。
張博興這才挑了眉道:“這幫人實在忒不長眼,這個屋子是誰的?這是我表弟範長安的老丈人家。你曉得範長安是誰麼?”張博興扭頭去問縣太爺。
縣太爺擦了擦汗,戰戰兢兢道:“聽說過,聽說過,似乎是個才子,中了舉人了的……”
“舉人……”張博興冷哼了一聲:“我姑父右相大人為人低調也就罷了,我表弟也這般低調是做什麼,還怕旁人知道他是右相的長子不成。怨不得右相大人總說他,這般低調,往後讓些不三不四的人騎到他頭上,豈不讓人看低了右相府!蘇員外,你說是與不是?”
姓蘇的只覺腿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