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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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又一次想起初見安然時,他一襲白衣,執著一炳摺扇,儀表堂堂地站在他的跟前,眼底裡含著一絲笑意望著他,戲謔地問道:“你就是……杜銀寶?”
那副嫌棄的表情,讓杜銀寶終身難忘。
“杜銀寶,你怎麼這麼笨!”
“杜銀寶,你總是虎頭虎腦!”
“杜銀寶,你個傻瓜!”
“杜銀寶,有本事來和我打一架!”
“……”
他總在挑戰杜銀寶的忍耐力,每回他揚起下巴,杜銀寶都有股淡淡的憂傷。從前他總在想,一樣米養百樣人,可安然這樣一個瘦瘦弱弱像個娘兒們一樣的少年怎麼就這麼辦有勇有謀?
直到杜銀寶曉得他是女兒身,杜銀寶一口熱血險些噴出來:憑什麼呢?他一個女人,憑什麼生的比男兒風流,又憑什麼事事不落男兒?更憑什麼……憑什麼事事都贏他一招,叫他恨得牙癢癢?
於是,從此心裡便烙下了印記,於是,從此不忘——不忘,總有一日,要勝他一招。
可此刻,他渾身發燙在他跟前燙著,他的心卻軟了。
“你現在死了算什麼?”杜銀寶低聲自言自語,“你就迷迷糊糊地輸了我,即便咱們一同下了地府,你也是要賴賬的……”
額上的血漸漸沁下來,眼前的烈日頓時變作了殘陽,帶著血紅的兇殘味。杜銀寶抹了一把額頭,突又傻乎乎地笑道:“也罷,在世贏不了你,下了地府,再戰也一樣。總有一日我教你安然曉得我杜銀寶的厲害。”
那一刻,他釋然地笑了。
半昏迷中的人突而伸出右手,想像往日一般將手置於他的頭頂,可他努力了許久,終是失了力,放棄,手落在杜銀寶的臂上,低聲呢喃道:“杜銀寶,你這個傻瓜。”
手落下時,兩人終是雙雙昏迷。只是昏迷時,不忘將這個事事高他一層的偽男子護在懷裡,另一個不忘緊緊抓住這個恨他在心的男子。
天漸漸下起大雨,一滴一點地打在兩人的身上,馬蹄聲漸去,卻見一獵戶模樣的人漸漸走近……
(2)
絕處逢生。
杜銀寶醒來時,人已在床上。身上蓋著並不柔軟的麻被,屋子裡卻飄蕩著一股飯香。在那一剎那,杜銀寶覺得自個兒仿若又回到了安平村,他曾經居住的那個房子,粗糙中透著股踏實。
他摸了摸自個兒的頭,唔,已經被包紮好了。
這裡是哪裡?
銀寶低聲問自己,扭頭向身邊望去,卻著實被嚇了一跳:他的床頭坐著位姑娘,雖是側著身子背對著他,可長髮披肩,身上著著粉色的衣裳。
一股淡淡的的清香襲來,銀寶立時從床上跳了起來:這,這是誰?安然呢?
銀寶大著膽子去推了推那姑娘,可她一動不動,銀寶再次推了推,那姑娘卻是嚶嚀了一聲,側過身來。
眼前的人膚如凝雪,往日刻意提升的劍眉此刻換做換做一彎柳葉,緊閉的雙眼睫毛輕顫,那端莊美豔,足讓人生出“皎若太陽昇朝霞,灼若芙蕖出淥波”的感嘆,可虎頭虎腦的銀寶掃了兩眼,心裡卻念著了一句“阿彌陀佛”,起身便奪門而出。
直到衝出門外,銀寶仍未能喘上氣。屋外陽光燦爛,有一婦人打扮的女子見他似見了鬼一般衝出來,先是一喜:“咦,你醒來了。”繼而,卻是一驚,“咦,你這是怎麼了。”
“女……女人,那個人是誰?”銀寶此刻完全沒有顧及到這婦人他是認識不認識,指著屋子哆哆嗦嗦地問。
“相公……”身後的人笑靨如花地望著他,直到銀寶僵硬轉身,一副如遭雷劈的神情望著她,安然的嘴唇終是彎了又彎,加深了笑意,“相公,你醒拉?”
“啊……啊啊啊啊……”一連串的驚叫聲起,杜銀寶終是奪門而出。
“誒,小兄弟……”那婦人正要追,安然卻是擺了擺手,笑道:“我相公這是……興奮的。”
逗這個有些傻的杜銀寶,真乃人生一大樂趣也——望著遠去的杜銀寶的身影,安然默默笑了。
“假扮夫妻是權宜之計,外頭現在都在追捕咱們,咱們若能在這養好傷,再去雍州不遲。”
“哦。”
“咱們不能在這白吃白住,得幫忙乾點活。”
“哦。”
“你去幫著打獵,我在家幫忙做飯。”
“哦。”
“……”
“哦……”
連續一個時辰,不管安然說什麼,杜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