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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他更像是一個手足無措的孩子,迷茫而無助。
“顧太太會一直縱容我的對不對?她會一直等我的?她不會不要我的對不對?”
顧澤愷疲憊的將高大的身形倚靠在木質的床邊,輕聲的呢喃著,臉上的冷漠早已經退去,唯獨只有在這裡和在顧太太的面前,他才能夠徹底的放鬆自己,露出他原本的樣子。
顧太太,你可在等我回家?
大寒·220 早就有婚約
顧澤愷用著大掌抹了一把臉,眼角的憔悴將他整個人映襯的更為英挺有型。
陽光透過老舊的木欞窗淺淺的對映了進來,將顧澤愷的整個五官輪廓都籠罩在裡面,也同樣將他臉上的疲憊、痛苦、愧疚映襯的一清二楚,下巴處新長出來的鬍渣湛清湛清的,而這個從來都注意自己形象的男人卻無暇顧及。
灰塵四散在空氣裡,在陽光照射下顯得尤為清晰,那健碩欣長的身軀不知過去多長時間終於還是動了,有力大掌內攥緊著毛巾,那力度甚至已經沒辦法在擰出水來。
而顧澤愷只是維持著這個姿勢,從口袋裡將手機取出來,撥通影的號碼,簡單的陳述幾句之後讓他將電話轉給蘇暖。
很快,那曾經在熟悉不過的柔弱語調從聽筒裡傳進了顧澤愷的耳中,幾乎是不自覺的,他為著自己接下來的決定而捏緊了手機,修長的骨節處甚至都已經泛了白。
“澤愷?”電話那頭的蘇暖面色蒼白,此時她還在中俄邊境的醫院,但過不久就要在保鏢的護送下趕去機場回到t市繼續休養。
“你之前跟我說的事情一個字都不準對顧太太透露!”顧澤愷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令蘇暖感到如此的疏離與冰冷。
“難道這不是你提離婚的最好理由麼?怎麼現在你反倒還要保護起她來?她母親做的那些醜事足以讓你向她報復千百次!她害你父親慘死,母親”
蘇暖聽到顧澤愷的聲音,只覺得心口氣血上湧了起來,一陣陣的妒恨與憤怒!
“夠了!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不是你應該操心的!”顧澤愷安靜的將深邃的視線落在窗外,他沒忘記林盛夏對她母親的信任是那麼不容動搖,既然在她的心裡她母親是那麼高貴的形象,他又何苦為了自己的憤怒毀了這一切?
“澤愷,你每天跟你弒父兇手的女兒睡在一起,難道你就真的不恨麼?更何況她還拆散了我”
蘇暖在電話那頭再說了些什麼,顧澤愷沒有在聽,只是將手機移開自己的耳邊結束通話了電話,動作利落沒有任何的猶豫。
顧澤愷只感覺自己又想要抽菸了。
將毛巾搭在盆的邊沿,顧澤愷倏然的站起身子向著門外走去,手裡快速的從煙盒內抽出一根菸。
點燃了菸頭,顧澤愷驀然獨坐於竹椅之間,手指無意識的碰觸到一本硬裝的書籍,很明顯這並不是屬於這裡的,只是不知道是誰將它遺忘在這裡。
“那是少夫人拿來的,以前她每兩個禮拜都會抽時間來這裡一趟,幫太太擦拭身子。”
不知何時老傭人走了上來,安靜的將洗好的水果放在竹製桌子上,慢慢的開口。
見到顧澤愷手指間的煙,她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收了口下樓。
顧澤愷在聽到老傭人說林盛夏每兩個禮拜都會來這裡一趟時,夾煙的手顫抖了下,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從心口傳來。
這是一本杜拉斯的《情人》。
顧澤愷粗糲的指腹將硬皮的書翻開,他似乎看到顧太太坐在此時他所坐的位置,用著她那纖細的手指如同自己般將頁面翻開,有一種屬於顧太太的香味透過紙頁傳來。
他從來都不會看這些沒營養的書,生平頭一次,顧澤愷就這樣安靜的坐在原地看著被顧太太用熒光筆標註出來的段落。
“我已經老了,有一天,在一處公共場所的大廳裡,有一個男人向我走來。他主動介紹自己,他對我說:‘我認識你,永遠記得你。那時候,你還很年輕,人人都說你美,現在,我是特為來告訴你,對我來說,我覺得現在你比年輕的時候更美,那時你是年輕女人,與你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
菸頭緩緩繚繞起白色的煙霧,顧澤愷就這樣安靜的坐在這裡,想象著顧太太對這本書愛不釋手的模樣,想象著她光潔的手指滑落在上面的樣子。
他甚至可以想象的出來,林盛夏披著一條乳白色的披肩,烏黑長髮自然的垂落在身後的模樣,那張姣美的臉龐上沒有任何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