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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林盛夏有意避開,顧澤愷卻依舊不以為意,眼底的深邃感情全部溶於一人身上,絲毫不介意旁人眼中的自己是怎樣的形象,只是當他意識到蘇暖的存在時,眼底的深邃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轉換為陰鷙,那種情緒上的轉變實在是太過明顯,眸底深諳內嗜血漸漸浮現,竟是殺氣。
蘇暖原本剛剛好受了些的心臟像是被人猛然間用手攥緊似的,她連連倒退幾步想要隔開與顧澤愷之間的距離,八個月前那殺意浮動的夜晚,她清楚的見識到了這個男人的翻臉無情。
突然,略顯冰涼的纖細手指罩在了顧澤愷的手背上,顧澤愷猛地抬頭望向林盛夏的臉,而她平靜的眼波卻並沒有落在自己的身上。
代表夫人剛剛從洗手間內走出來,手上的溼意剛剛吹乾還有些乾燥,見到突然多出來的一人,步子頓了下。
“想必這位就是愷夏集團的總裁吧。”代表夫人的眼神看了看顧澤愷的臉,又看了看他臂彎處的藕荷色開司米大衣,簡單的開了口。
顧澤愷反手握住了林盛夏纖細的手指,儘管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面容上卻依舊透著不容忤逆的權威感。
“愷夏集團的總裁只有我妻子一人。”顧澤愷沉穩的開口,低醇的嗓音猶如紅酒般耐人尋味。
如果說剛才代表夫人的眼神只是泛泛的從顧澤愷臉上略過,那麼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便真正仔仔細細的在打量起這個男人了。
林盛夏不置可否的從顧澤愷手裡抽出了自己的手指,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般淺笑淡然的模樣,只是略微的低著頭從隨身的包內取出護手霜來,那護手霜看樣子已經用了很長時間,飽滿的管狀已經有些癟了下去。
“剛剛洗過手吹乾手部面板會顯得很乾燥,用點護手霜會好一些。”林盛夏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身份讓自己卑微,不卑不亢的開口。
蘇暖撇了撇嘴,她那麼高階的化妝品送出去都不見代表夫人有任何高興的表現,更不要說是小小的護手霜,只怕她是用錯了地方。
只是蘇暖並沒有想到的卻是,代表夫人不僅僅是伸出了手,甚至還露出了很是滿意的笑容,這對於一路陪伴到現在的蘇暖來說簡直就是致命一擊。
盛的度她頰。你說你有信心會成功?可是在我看來你已經輸了,輸得徹徹底底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
林盛夏清冷的話語陡然間重新浮現在蘇暖的耳邊,如果說剛才她還能夠嘴硬的欺騙自己,那麼現在她就連欺騙自己的勇氣都沒有了,代表夫人的態度已經決定了一切,可悲哀的是蘇暖甚至連自己如何得罪了她都不明白!
明明從一開始她就是謹慎再謹慎,甚至神經都不敢有一絲的放鬆,自己怎麼就輸了?
“你很細心。”代表夫人將護手霜重新放回到林盛夏手中的時候,似笑非笑的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林盛夏淺笑不語,她之所以會細心也要多謝小時候的那些經歷,那個時候的她慢慢的學會了察言觀色的本事,透過旁人的細微動作就可以揣測到對方的心理。
若是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件事情,這恐怕也算是因禍得福,有的時候你經歷過的痛苦往事,又何嘗不會成為你人生當中的機遇?
代表夫人伸出手來將護手霜遞迴給林盛夏,望向她的眼神裡似乎透著些許的深意,只是這一切林盛夏卻並沒有看清楚。
將護手霜重新放回到包內,林盛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側過頭去看向顧澤愷。
而對方卻像是早就有所準備似的等待著她,鋒利如鷹隼般的眸子唯獨只有在面對著她時才透出絲絲人類的情緒,夫妻二人之間的默契在無聲之中湧動著。
卻見林盛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對他說了些什麼,眼角眉梢的淡然依舊。
顧澤愷薄唇淺笑,修長手指將林盛夏的過耳短髮撩到耳後,晶瑩小巧的耳垂露在外面好看極了,旋即將手中的藕荷色開司米大衣遞給顧允兒,轉身離開不知去向。
“代表夫人您剛剛回國,我與顧澤愷為您準備了一份小禮物,禮輕情意重,希望等下代表夫人您見到不要嫌棄。”林盛夏用著平淡的口吻說著,卻反而令人期待起了這份情意重的輕禮到底是什麼。
林盛夏說完了之後卻也不再多言,只要顧澤愷不回來,這禮物是看也看不見的。
一行四人又開始慢慢的在商場內逛了起來,蘇暖手裡提著昂貴的皮草大衣與化妝品,新穿的高跟鞋將後跟磨破,卻面容上卻還要強顏歡笑著,只是步履早已經不如剛來時那般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