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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小山鬼悄悄拉住莫殘,示意跟著牠走。
莫殘疑惑的在牠後面沿著峭壁石縫慢慢攀爬上去,越往高處越陡峭,最後拽著古藤翻上了峭壁半腰的一個石臺。
平臺後石壁上有個一人多高的小山洞,他倆鑽了進去。
“嗬嗬。”小山鬼指著地上的一堆雜物。
這是個曾經有人住過的山洞,裡面散落著幾個瓦罐、火鐮和碗勺等生活用品,上面均積滿了厚厚的灰塵。最裡面的石壁下,地面上平躺著一副破舊衣冠,平巾幘,粗布長袍衣袖寬大,看裝束不似本朝,年代應是久遠。
莫殘蹲下身來,驀然看清那衣冠內竟有薄如紙片般的一張完整人皮!乾癟呈黃褐色,口鼻眼耳等五官清晰可辨,骨肉則不翼而飛……
太詭異了,莫殘驚訝不已。他的目光落在了石壁上,發現上面刻有字跡,於是湊近前去細看。壁文為隸書,蒼勁古樸,入石三分。
“吁嗟!人生在世,如夢幻泡影,百年歲月,瞬息間耳。無常一到,縱有金穴銀山,買不得性命。孝子賢孫,分不了憂愁。人生六十年一換筋骨,屆期則器官朽毀,縱能多延數載,亦如半死之人,了無生趣矣。”
莫殘看到此處,心生感嘆,說得一點也沒錯。
“故未朽之前,修真以自保也。修真之道乃天下第一難事,無怪乎練氣修道者多如牛毛,得道著如麟角也。幼年投入僧道僧尼者,幾曾見有修得正果者。靜坐數十載,默背萬卷經,固執以坐,空中閣樓,實誤人子弟矣。”
莫殘饒有興致的接著看下去。
“釋結印,道掐訣,口誦咒,果真感召鬼神乎?其與捶胸頓足,破口辱罵何異?世人致目虛幻,無不叩頭焚香,頂禮膜拜,枯坐禪定,日燒乾鍋,至死不悟,可悲可嘆矣。殿堂金身,終不過一泥塑耳。遠古獸麵人心,而今人面獸心,可見一般。”
莫殘看到此處,不免愕然,壁上留字之人將僧道兩家貶得一無是處,其出言簡直驚世駭俗。
“萬物皆有靈,年久得以成。然古三十歲一花甲子,今六十歲一花甲子,人生苦短,何以修得正果耶?曰,逆行修真可也。”
“生我之門,死我之戶,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男生陽精,女孕**,精順行生子,精盡歸土。凡人之初生,真元一體,元嬰氣而未聚,壽盡七七則散。修真者精逆行,而結聖胎。有脈之位,無脈之道。任督精氣周行不息,是為河車之象。身為爐,心為鼎,採藥歸壺,萌舍利而過關。後而出胎,時元嬰尚未老練,不可遠行,隨放隨收,以致能捨此軀殼,逍遙自得,形骸寄予名山大川而仙去矣。”
後面的語句晦澀難懂,不明其理,另外還刻有一幅人體經絡執行圖,線條雖顯凌亂,倒也能看得清。
莫殘低下頭仔細搜尋了一下,塵土中發現有個瓦壇,裡面盛有白色的結晶顆粒,拈出一粒用舌頭舔了舔,頓時大喜過望,原來是整整的半壇鹽。
當晚,莫殘用洞裡的瓦罐燉了野豬肉,最後小心翼翼的撒了一小撮鹽巴進去。
母山鬼伸出手指嚐了下,驀地目瞪口呆,隨即抱起莫殘連蹦帶跳,驚喜異常。小山鬼見狀撈起塊肉塞進嘴裡,立時“嗬嗬”的叫了起來,牠們從來不知道食物竟然可以如此的美味。
夜裡,莫殘躺在小山鬼的旁邊,回想起巖洞石壁的字跡,久久難以入睡。是啊,感通寺那些老年僧人,長伴青燈古佛,坐禪誦經一世,到頭來還不是生病患疾而死,道觀裡的道士大概也是如此,與莫家邑的獵戶們並無二致。題壁之人雖然言語尖刻,但說得並非沒有道理,人生不過短短几十年而已,若是能學點修真什麼的自不自保不說,反正已經困在這裡了,就算是消磨時間吧。
接下來的日子裡,每天早上他都攀上石洞,靜心揣摩壁上字刻的含義。看了許久,仍是不太明白,於是轉而觀摩那幅人體經絡圖。
圖中箭頭所指與穆先生的《穆氏腹語術》中的練氣步驟大同小異,均為逆行吐納。書中要求的是吸氣時發音,與常人正好相反,而壁圖上標明塌胸吸氣凸腹,練習腹語時自己就是這麼做的。在巴山醫舍學徒的這一年來,人體經絡以及穴位也都大致瞭解了,因此辨識得出璧圖上尋脈行氣的路徑。
莫殘盤腿打坐,開始按圖所示調息行氣,數個時辰過後,始終覺察不到丹田有什麼氣感或是異樣。他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看看天色已經不早,遂爬下了峭壁。一連數日下來,丹田內依舊是空空如也,沒有絲毫的進展。
唉,修行之路果然是件艱難的事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