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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香使勁兒地眨了眨眼睛,這時那人的話已喊完,嘴巴也閉上了,何天香這才看清了,那人也是個文生公子,長的眉目清秀,只是眉毛稍嫌彎了一些,正瞪了兩隻大眼睛狠狠地看著自己。他伸手抓住何天香胸前的衣襟,努力地想把何天香提起來,但他比何天香矮了些,即便踮了腳尖也不高,連試了幾次都不成功,只得放棄,甩開手氣道:“走路哪有隻看扇子不看人的?”
他的嘴角向上微翹著,胸脯一起一伏,顯得大為氣惱。
旁邊一個十五六歲的書童也立即和道:“就是嘛!”
何天香自知理屈,連忙認錯道:“對不起,對不起,天香向兩位兄臺賠罪了!”
“天香?”那公子鼻子一歪,隨即又道:“我看是‘天想’吧?!”
“哈哈……”圍觀的眾人都笑了,那公子話一出口,大概也是覺得好笑,不由也和那書童一起笑了。
“天想?”何天香一愣,隨即醒悟,不由也笑道:“兄臺見笑!”
“嗯!這還差不多!以後走路小心些!”那麼子的氣這才小了些,腰桿撥得筆直,甩袖從何天香身邊走過。
“是是!”何天香剛應了兩個字,卻又似覺得那公子在耳邊輕輕笑道:“又豈在朝朝暮暮,呆瓜!”
何天香一驚:“嗯?他怎麼知道我再往下念是‘又豈在朝朝暮暮’呢?”又奇道:“奇怪,這聲音好熟,好像在哪兒聽說過。在哪兒來著?”他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腦殼,突然記起來了:“傻瓜,木瓜,呆瓜!原來是他?!”何天香猛地抬頭。但人群茫茫,又哪裡還有那人的影子?
湖北的古道上,行著一個天藍長衫的年輕人,正是剛剛被捉弄了的何天香。
雖然去何家莊的路他不知道,但去湖北的路卻早已聽郭強囉嗦過不知多少遍了。
一想到這個師兄,何天香不由笑了,因為他這個師兄不但懶,而且出奇的饞,饞的不是肉,卻是酒,饞酒也就罷了,而且酒後一定會打呼,讓何天香一聽就頭痛的呼!
小屋已在眼前,屋裡點著油燈,暖暖的,一如他的心。
他輕輕地敲了幾下門,人卻已輕靈的繞到了後窗。
“誰呀?”一個大漢探頭出來瞧了一下外面,瞧不見半絲人影,窗戶卻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人貓般地閃了進來,往牆邊的那張小木床上一躺,哈哈笑道:“師兄,你又上當了!”
“好啊,你什麼時候來的?”郭強不由大叫道,反手摔上門,往床上只一撲,噹!床邊的油燈便摔了,屋中漆黑一團,拳腳之聲,卻立即大作,緊接著便是水碗,筷子,臉盆的聲音,好像已不是師兄弟間的玩鬧,簡直是一場惡戰。嘭!不知道是誰的腳蹬出了窗子,一隻鞋子也踢了出來。
突然,屋中安靜了下來,一個聲音叫道:“何師弟,你快鬆手,我的胳膊都讓你擰斷了!”
何天香卻罵道:“先把你的臭腳拿開,都幾天沒洗了,還好意思架在我頭上!”
“不拿!”郭強賴笑道。
“不拿?”何天香也笑,手上一用力,格一就聽郭強一聲慘叫,連忙叫道:“好好好!一二三,大家一齊拿開!”
“砰!”窗上的剪影一分兩散“轟!”卻是屋中唯一的一張木床倒塌的聲音。
安靜,難得的片刻安靜!
良久,“師兄,怎麼辦?”何天香問道。
“怎麼辦?你睡房梁,我睡桌子,反正碰上你,我總是倒黴!”郭強狠狠的道。
“什麼?我睡房梁,你睡桌子?我是客人吶!”何天香卻叫了起來。
“好吧!咱們老規矩,石頭剪刀布,輸的上房,這總成了吧?”郭強妥協道。
“這還差不多!”何天香笑道:“但你今晚要是敢再打呼,我就掐死你!”何天香突然又惡狠狠地叫道。
三大聲石頭剪刀布,二人才安靜下來緩緩地低聲交談。
然而兩個人卻誰也不知道,屋後的樹林里正有兩個人,伏在那裡面面相覷。突然其中一個長嘆了一口氣道:“唉,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和孩子似的!”
另一個卻輕聲道:“你不也是嗎?”
“去!越說越沒正經!死丫頭!”那黑影嬌嗔著推了另一個黑影一把。
此時,屋中低語聲沒有了,兩人已進入了夢鄉,夜好靜,星好美!
因為郭強還有事要辦,談妥在梅城相聚一起去何家莊後,何天香便先行動身。
中午,好烈的太陽,何天香只覺得渾身粘粘的,說不出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