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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海,火的濤!已再也看不見他的人,他的影,只有門上的赤線還在緩緩地前行,證明他還活著!
滿廳都是冰柱,上頂廳頂,下抵廳底,閃爍著耀眼的白光。冰柱如林,但依稀可見對面的鐵門。
突然,廳頂上吊下無數顆明珠,立時,珠冰互耀,白光大盛,欲毀人目,薛沉香連忙閉了眼,但廳門的方向已經不見。
一縷寒風吹過,嗤!薛沉香的左臂衣袖突然被風刀割裂,有血滲出!
黑門一開啟,許侍霜還沒等看情什麼,就突覺一股惡臭傳來,直衝腦門,險些栽倒。許侍霜連忙從衣服內抓了一把藥丸塞在嘴裡,然後又是一把,這才稍覺頭腦有些清醒了,一腳踏了進去。
廳中黑氣瀰漫,到處散發著惡臭,透過重重毒霧,這才看清底下是一座黑漆漆的大池;池中惡水如墨,汩汩似開水一般沸騰著,黑色的雲霧不斷地蒸騰上來,弄得整座大廳煙霧氤氳,當中唯有一條拇指般的鐵索,蜿蜒伸向對岸,直達鐵門處,但鐵索已被燻的黑膩膩的,往下滴著毒水。許侍霜從頭上拔下根金簪扔到水裡,只聽的滋的一聲,那支金簪已被化的無影無蹤。
“萬年蝕骨水!唐門除‘鬼燒’之外最毒的毒物!唐實德!”許侍霜暗暗罵道:“沒想到你作惡居然連金陵都做到了,只可惜你碰到的是本姑娘!”說著,許侍霜又從口袋裡抓了一把藥丸吃下,又從裡面抓了一把捏在手裡,輕輕走到池邊,腳剛一踏上那條鐵索,池中的蝕骨水突然砰的震動了一下,呼—一股黑氣直往上衝!
“不好!”許侍霜只覺頭昏目眩,差點一下子栽下來,連忙將將手中的另一把藥丸也扔進嘴裡。雖覺稍好,但心中猶是噁心至極,身子在鐵索上搖搖擺擺,如風中的一片孤葉,不知道何時就會跌了下去。但許侍霜猶自掙扎著向前走,一步,兩步,一把藥丸;一步,兩步,一把藥丸,又是一把…
一步,兩步,一把藥丸,糟!藥丸已經沒有了!許侍霜不由大吃一驚,陡覺一陣噁心,身形猛地往下一歪……
當!鍾曉年揮刀架住一柄刀,但更有無數的刀從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奔來,呼呼生風!劈頭砍腳,提腰剁背!前前後後都是刀,刀刀刀!刀的山,刀的海!滾刀山!
噹噹噹!火星四濺!鍾曉年的手臂已經酥軟,但有一句話猶自響在他的耳邊:“郭兄,滾刀山上都是刀,你不是玩刀的,還是讓我去吧!”
“鍾兄,此事九死一生,還是我去吧!”
“怎麼,你不相信我?我鍾曉年一生用刀,即是要死,也讓我死在這滾刀山上吧!”
噹噹噹!金鐵交鳴,火星四濺!鍾曉年的手臂已酥,眼前還是刀光,眼前還是刀光!
“我不能輸!”鍾曉年又架開一把刀,已記不清是多少把刀了。可眼前還是刀光,眼前還是刀光,刀光!刀光!……
呼—呼—
火苗亂竄,赤廳已紫,何天香的外衣早已化的連灰都找不到,但他身上仍有中衣,薛沉香的雪風長袍!
何天香依舊在前行,但每一步都異常的艱難,他的頭頂上和腳上都籠著一層濛濛的白霧,在與火苗吱吱作響地奮戰著。那是真元,何天香苦修了二十年的真元!
內功在飛速的消耗者,鐵門還很遙遠,可每一步的挪動都是那樣的難,那樣的難!剩下的真元還能支援到鐵門嗎?何天香不知道!
玄冰林外,薛沉香突然伸指一彈,噌兒——一片白光中,突然有血芒閃過!
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陣極輕微的爆破聲傳過,叮!碧血神針已經定在對面的鐵門上!一條黃線在薛沉香的手中拉直,薛沉香開始閉著眼睛向前邁步。
冰柱觸在手上好涼,把薛沉香整個人也似涼透,越往裡走,溫度越是下降,薛沉香突然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被凍僵,手中的黃線也快要捏不住了。
突然,嗤嗤嗤—
一陣聲響急急傳來,廳頂上石柱間突然旋風般暴射下萬計的銀針,又急又快又亮,就如遭了暴風的雨!有的細針射到冰柱上,直沒入柄,再也不見!
薛沉香抬起頭,她看不見,但她聽得見,那是江湖上最令人頭疼的可鑽入人體逆行至心臟的“逆血魔針”!
滿廳都是冰柱,針已至,體已僵,還能躲到何處?
薛沉香不知道,也同樣不知道!
許侍霜的身形猛地一歪,下面是沸騰著的毒水。可許侍霜突然伸手,身子已掛在鐵索上,觸手之處火辣辣的痛。許侍霜已知道自己中毒了,頭腦越來越昏沉,眼睛也似已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