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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單車,軲轆悠悠,餘問天駕轅,王雁雲卻在車廂內輕輕握住了何天香的手。
“雁雲,你爹也為了我受了重傷,你就這麼放心的離開嗎?” 何天香躺在車內輕輕地問道。
“我爹那裡自有我哥哥照應,但我卻是一定要陪在你身邊的!”王雁雲堅定地道。
“你不後悔?我已是個快要死的人了!” 何天香不由苦笑道。
“正是因為你快死了,否則,我又有什麼資格陪在你身邊?”王雁雲笑了,不過笑地有些淒涼。
何天香不由仰天長嘆:“我何天香一生至此,從未做過什麼虧心之事,但卻欠下了一身還也還不完的情債。沒想到臨死之前,卻又多欠下你一份!”
王雁雲的眼淚又忍不住滑了下來,連忙背了身子擦去道:“別的話你就不要多說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咱們還要趕很長的路呢!”
“趕路?我還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岳陽!” 何天香虛弱地閉上了眼睛。
永福客棧,餘問天協同王雁雲將何天香扶下車道:“何兄,你們先在這兒吃些東西,養養神,我去租條船,下午咱們過江!”
何天香點點頭:“你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自己也小心一些!”
餘問天點點頭,自顧去了。
王雁雲扶何天香在椅子上坐定問道:“何大哥,你想吃些什麼東西,我替你拿!”
何天香搖搖頭:“我現在什麼東西都不想吃!”卻抓起王雁雲的手輕輕道:“倒是你!才幾天工夫就憔悴成這樣,真該吃些東西好好補一補了!”
“何大哥,我……我……”王雁雲不由泣不成聲。
“走開走開!大爺們要在這裡吃飯,你們到一邊去!”突然,王雁雲的背後被人狠狠推了一下,卻是幾個疲憊不堪的青衣漢子。
“幹什麼?!”王雁雲在何天香面前一點脾氣也沒有,但又怎會把幾個漢子放在眼裡?正待發作卻被何天香伸手攔住笑道:“幾位是此處贛水上‘天運幫’的吧?”
“咦?你招子挺亮呀!哪兒來的?亮個萬兒!”領頭的那個青衣漢子不由叫道。
何天香淡淡一笑:“在下何天香,請你們幫主來說話!”
落日吐殘焰,盡燃西天,幾點染血雁。風蕭瑟,萬川寒。
何天香,餘問天,王雁雲在天運幫幫主錢一天的親自陪同下來到了贛水之邊。
岸邊,蘆葦遍地,水波凌亂!
咚咚……
遠處的水面上突然有悲怨的琴聲響起,一聲聲,一聲聲,撥動你的心絃,使整座江面也顯得更加遼遠。
何天香的眼睛突然大放光明,忍不住驚呼道:“是遺夢!是遺夢!是遺夢的琴聲!”
蘆葦深處,輕輕盪出一葉扁舟,靜靜盤坐在船頭的可不是周遺夢?周遺夢停指,緩緩抬頭。
琴音已停,但四目相投,卻又似未停!
風情萬種,但此時此地,誰又能從容?
良久,還是周遺夢先輕輕嘆道:“你來了?”
何天香心中百感交集,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為什麼不告而別?兩個多月了,一點兒訊息也沒有?你知不知道大家心裡有多害怕?”一向不動怒的周遺夢此時一見何天香,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可怒火也漸漸地蓄積,語音也越來越疾:“我們不是你手頭一部看剩的書,更不是一出情節淡漠的戲,偶爾閒暇時,才來重溫一下,繼續一下;你可以不在乎我們,但我們在乎你!這麼多天了,你到底到哪裡去了?!”
“我……” 何天香的心猛如刀絞,臉色煞白,不由一個踉蹌。
“他在我們那裡了!”王雁雲連忙架住何天香插道。
“你是誰?我現在是在問他活,不用你插嘴!”周遺夢斥道。
何天香不由更加黯然,王雁雲卻是臉色突變,忍不住道:“周姐姐,你罵我不要緊,可何大哥卻是快要死的人了,你犯不著如此逼他!”
“什麼?你胡說些什麼?!誰快要死了?”周遺夢不由大怒,一下子從船上站了起來。
“何大哥他中毒了,何天棄的‘傷情箭’!他臨死之前忍著那麼大的痛苦來見你們最後一面,你卻對他這麼刻薄!”王雁雲忍不住哭道。
“什麼?!!”周遺夢已給嚇呆了,懷中的湘妃竹琴一下子摔在船板上。
咚————琴音空聾!
何天香不由長長嘆了一口氣道:“大家先上船吧,有什麼話船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