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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氣呵成,這就是常用的指尖快捷。
一套公式做完,思緒體並沒有還原,而是將所有的色塊都分離開了。一瞬間,佑的身邊坐了無數個形態各異的佑,長相一樣,而動作卻不相同,他們把房間坐的滿滿的,有的都坐到了院子裡。有人做認真思考狀,有人看著棋盤,有人盤腿與旁邊的分身聊天,有人在看兔兒。而這一切新晨和兔兒並沒有發覺,只有佑知道,這是他的分裂出的三十個人格,每一個都是他自己,擁有獨立的思想,而且別人不會看到,因為這是存在在內心裡的。是一種幻想。
新晨沒走一步棋,分身就會告訴佑下一步要怎麼走,而新晨走出一步精彩的步驟時,大家就會聚在一起討論出對策,或是某一個人突然想到了應對策略然後告訴佑,但是走棋的永遠是佑的本尊,這其實不算是作弊,因為這些人格都是佑的自己,只不過是將他們逐個分開,大家更容易相互交流,當一個人學會和自己交流時,他就知道,方法絕對不只有一種。
漸漸的,新晨走向了頹勢,佑的棋路越發犀利,每一個新晨都避之不及,眼鏡開始頻繁出錯,算不到佑下一步棋的走向。
當新晨被殺成獨將的時候,他的眼鏡也冒出了一縷青煙,他連忙摘下,重新放到盒子裡。
佑看著他冷笑說:“你別以為我沒有看穿你的伎倆,你那個眼鏡上有貓膩,不過可惜的是,它可以下過一個我,可是能與無數個我一起抗衡麼?它不可能分析出我的所有動向,所以最後只能燒掉。”
新晨不好意思的將盒子放回口袋坐的正正的說道:“被你看穿了,我就不多說了。不過你用思緒體,不是也算作弊麼?”
佑仰頭笑著說:“全都是我一個人的人格,算作弊麼?”
既然兩個人都在作弊,那棋下的也沒有意思了,朋友之間倒也不會為這事生氣,兩人相視一笑,卻不見兔兒說話了。
原來兔兒早已經趴在一邊睡著了,他兩人棋局太長,而兔兒又懂得觀棋不語的道理,看的乏了,居然就這樣隨意的睡著了,她側著身把手放在胸前,臉上還帶著甜美的微笑,睡相倒是好看極了,估計是因為覺得很安全吧,因為有新晨和佑在。
兩人都不忍心去叫醒她的好夢,新晨開始將棋子收回棋盤裡,當他收好棋子抬頭看時,面前坐著的已經不是佑了。
邪主坐在他的對面,身上沒有了黑氣的籠罩,他側著頭看著睡在一旁的兔兒,眼神裡卻有一絲溫柔,他用蒼白的手撫過兔兒的髮絲,動作是那麼輕柔,絲毫都不會驚動兔兒。像是個關懷體貼的大哥哥一樣,守護著兔兒。
外面有風吹進殿裡,兔兒想必是有了幾分寒意,身子不自然的縮了縮,邪主拿過自己的手,解下自己的黑色大氅,輕輕的蓋在兔兒身上,拉住衣角蓋到兔兒的胸前,又小心的掖好角落,讓兔兒不會那麼冷,兔兒也感覺到了溫暖,用手輕輕的拉了拉衣領。
當邪主看向新晨,新晨也已經換了身形,銀色的長髮披落在乾淨的素色袍子上。他微笑著看著邪主說:“黑色霧氣都不在了,是因為那泉水的緣故麼?”
邪主輕輕的點頭:“是。”
新晨又說:“如果你一直都是這樣,就不會喜歡上婧兒,而傷了兔兒的心了。現在的你,是愛著兔兒的吧?”
邪主又輕輕的撫摸兔兒的頭髮,他告訴新晨:“我和奕恆,終歸不是一個人。”頓了頓他又說:“可是我不能同時佔有兩個女孩,那會傷了她們的心。”
新晨笑了笑說道:“所以我願意為了我的妹妹,和你打一次。”
邪主點頭認可:“樂意奉陪。”
兩人走到院落中間,風吹過落葉,也吹起兩人的衣角,吹亂兩人的髮絲。新晨從袖口解下下自己的池鷺羽毛所製成的魔線,纏在手上。
“請等一下。”邪主轉身走到竹林下,他將自己的邪黑刃喚出,而是沒有讓邪氣纏繞手中,他輕輕的扒開鬆軟的泥土,將平放進去,然後用手推著泥土,將邪黑刃埋葬,這是他最後一次使用了,這把刀,奪去了多少人的生命,蠶食了他太多的情緒,讓他變得喜歡上了殺戮,讓他變得沒有感情。那麼這裡便是邪黑刃的墳塋,可卻不是佑邪主的終點。
他站在一根已經枯萎的竹子前,手掌平著一揮,竹子被一道無形的利刃懶腰截斷,在竹子倒下前便將它抓在了手裡。他拿著剛剛切斷的枯竹,重新站在新晨面前。
空間中安靜的只有風吹過竹葉的莎莎聲,新晨將那支纏繞了魔線的手向後一甩,月亮刃在手中銀光燦燦。
佑邪主緩緩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