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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蒼穹之間,拋去一身束縛,自由來去大千世界……
“蟬兒,想什麼這麼入神?”
碧蟬這才發覺凌崇之的出現,不知道他已站在這兒看著她發呆了多久。
“崇之哥哥,你來了怎麼不出聲喚我?”
凌崇之一襲青衫素衣,神態寧和的溫和微笑,年近三十,他的俊逸儒雅仍一如當年。只見他開口輕吟,“思之,思之,又重思之……”
“出自管子,內業篇。”碧蟬輕笑的接出凌崇之話語的出處與來源。這種玩法原先只是想較量誰較博學廣記,後來就成了他們一種對談的習慣。
凌崇之點頭稱許,“蟬兒,你為學之精之深,放眼嘉愚王朝可能無人能及。”
“天地之大,博學善聞者不知凡幾,蟬兒只是井中觀天,算不上精學之人。”碧蟬輕嘆了一口氣。
凌崇之俊眉輕攏。他早明白以碧蟬早熟的心性,這皇宮內院對她來說很難不成為華美牢籠,但他不曉得這一刻會來得這麼早,她才十六歲呀!
“蟬兒,你太自謙了。”他笑道。
碧蟬搖搖頭,“我不是自謙,只是明白盡信書不如無書,若不能印證書中之所學,蟬兒又如何明白所學之正謬?如果可以,蟬兒真想遊歷四方,以禿筆書盡天下奇事,這才不枉蟬兒所知所學。”說到神往處,她的星眸中淨是興奮之光。
“能印證所學是為學之人一大樂事,但你該明白,你現下的身分並不適合有這般的想法。”凌崇之不得不提點她。身為一國之後,是沒有任何八方天下的自由。
“崇之哥哥,你又不是不明白,他和蟬兒的事只是權宜之策,若非皇奶奶的促成,他和我根本是雲泥之別,哪湊得在一起。”她輕聲低笑,話中並無一絲在意。“誰知道那逆鱗之說是否真有其事,說不定只是胡言亂語、穿鑿附會罷了。”
“我倒不覺得。皇上這些年的改變是有目共睹。”凌崇之舉手打斷碧蟬欲出口的辯駁,“我知道你想說,學武習文之事只是皇上自己想通了,可皇上那說風是雨的性子,全宮裡哪個人不明白,就只有你才製得住他。”
話說當年,碧蟬從盛怒的納藍手中保住了失職的御駟園總管太監,而且還能安然全身而退之後,從此宮中只要有人惹惱了納藍,第一個動作就是找碧蟬去滅火。經過幾次屢試不爽,幾乎所有人都把碧蟬當救命仙丹,對那近乎荒謬的逆鱗之說,各個是深信不疑。
“崇之哥哥,一般人愚心愚性才會輕信鬼神之說,怎麼睿智如你也相信這種話來著?蟬兒覺得他只是固執於我對他有救命之恩,才會特別容忍我。”碧蟬輕撫著頸上顏色已淡但仍清晰可辨的傷疤,那往事又猶在目。
自從她受了傷之後,納藍對她雖然沒事還是會擺出一張臭臉,可人人都感覺得出來,他對她在各方面皆有著不同於他人的容忍。所以,要不是為了她身上這道傷口,她相信那個大白痴在他十五歲一到的時候,就會想辦法把她給踢出宮,哪還會讓她到現在還在他的面前耀武揚威?
其實她早就對納藍說過,這傷口根本就不關他的事,是他自己聽不進去,又怎麼怪得了她拿著雞毛當令箭。她又不是白痴,他自己送上門的“武器”,不用白不用,不是嗎?
“你這說法,是說太皇太后愚心愚性了嗎?”凌崇之用手中玉扇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
“崇之哥哥,你說到哪兒去了,皇奶奶之所以會相信,只是病急亂投醫,事不關己,關己則亂。”碧蟬不贊同的搖搖頭。皇奶奶是宮中除了凌崇之之外另一個她尊敬的人,她對一向寵她的皇奶奶絕對沒有一絲不敬。“而且,就算那逆鱗是真有其事又如何?皇上早就過了十五,心性已定,有沒有我在他身旁,早就沒什麼問題了,不是嗎?”
“看來你有這想法絕不是一天、兩天,你一定想了許多,才會有如此通盤的思慮。”凌崇之輕嘆一口氣。他早該明白,蟬兒小小年紀就辯才無礙,經過這幾年,她的學問又不知精進多少,若她真下定主意,憑他根本是說不過她的。“你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碧蟬問道:“什麼問題?”
“你對皇上真的沒有一絲留戀?”
他的問題讓碧蟬有些訝然,但都已到了口的否認卻是遲遲說不出。
她真的沒有一絲留戀嗎?撇開納藍霸道任性、狂妄無度的脾氣不說,他能文善武,胸有才略,相貌俊美過人,更是堂堂一國之尊,這樣一個難得一見的絕世美男子,哪個少女不懷春?而她並非草木,怎能全然不動心?只是她是如此明白,他之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