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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大。”
“不,不可能。”
“那你繼續糾結我為什麼沒死吧。”說罷,此人雙指拖住祁宏的下顎微微用力,竟將那祭靈符逼了出來。從祁宏口中取出,仔細地掛在他的脖子上。再昂首時,一身的殺氣使日月無光。陰冷的眼神掠過無玄,落於狐魘身上:“你可曾想過,百年前也是你的天劫?”
這人淡淡的一句話,竟讓狐魘如醍醐灌頂!它的聲音發顫,急道:“你,你竟然說,說那是,那是天劫?”
“七尾一成,再過一劫便就可以成了地仙。難道你從來沒想過,張學書、他的弟弟、晴海,都是老天給你的劫數?如果不是這樣,你哪來的天印?上天有好生之德,眾生平等,如果不是憐惜你一身修為得來不易,怎會為你落下天印?可你執迷不悟,現在又險些鑄下大錯!”
突然間,山中寂靜了下來。狐魘的呆傻,無玄的驚愕,以及那人懷中祁宏的心切,全部都被死一般的寂靜吞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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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的微風吹來,好似那唏噓之聲。眾人在沉默中各自提防眼前的每一個人,石牢已經被破,狐魘因為魔界煞氣而暫時無法動彈,但那人的那一番話卻讓它完全忽略了煞氣所帶來的痛苦,腦海中回想著當年不堪的往事。
無玄握著黑木劍的右手已經開始冒汗,他怎麼想都想不通,面前的人怎麼會沒死?警惕性一再攀升,到達幾乎崩斷神經的地步。
抱著祁宏那人面色沉如水,雙眼鋥亮地看著狐魘,似乎從一開始就沒瞧得起無玄。
不曉得三方僵持不下的情況持續了多久,一片片嫩綠的葉子被風兒捲起在眾人眼前掠過時,微弱的月光迎著了初生的嫩綠,給這透不過氣來的山中一角點綴上極不協調的色彩。這一抹綠飄飄悠悠地落在了狐魘的足前,讓它不知陰狠了多久的目光漸漸變得漠然起來。它狐形的嘴扯動了一下,似笑非笑。
“有話想說?”抱著祁宏那人輕聲問道。
狐魘長吁,搖著頭,說:“天劫天劫,這天之劫數究竟為誰而來?是吾非吾,是君非君,說到頭來,我們不過是循著天道而行,稍有偏差諸事難料。“
“這話不對。”那人又說“這事事都讓你明白了,你還活個什麼意思?你當初一身修為可曾料到與張學書相遇?你與他相愛之後可總知道彼此之間歡樂的理由?這些事難道不是你的快樂幸福?若是早早知道這一切,你還會認識他嗎?”
一番話說得狐魘無言以對,它的眼睛不知不覺的流露出回味甜美的嚮往,漸漸的,溫和起來。只是。。。。。。
“一切皆有天定,既然上蒼憐我一身修為,為何還要放縱我與學書相戀?”說罷,抬眼看著那人“對此,你又有何見解?”
那人聳肩的時候帶動了懷中的人微微一顫,他滿不在乎地說:“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過是以事論事而已。如果當年的事換做是我,我寧肯親手殺了那個三弟,也不會讓他危害到我心愛的人。”
“你不怕他責備與你?”
“怕,怎麼不怕?再怎麼說那是他的一奶同胞,但每個人必須在緊要關頭做出抉擇,人也好,狐仙也好,術士也好,這些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權衡利弊,為的只是讓他平平安安與自己長相廝守。我倒要問問你,你在被孽殺的那一刻,心中想的是報仇還是不捨於張學書的愛戀?”
狐魘倏然地張大了眼睛,腦海中已經沉寂了百年的情感終於迴歸!它想起了與他初次見面時他靦腆的笑,想起了他們第一次牽手時他緊張的神經,想起了他們第一次歡愛時他受寵若驚的摸樣,想起了他們第一句海誓山盟時他挑衣下跪的決然。最後的回憶停在了那不堪回顧的一幕,也終於明白了,在那一刻自己想得不是復仇,也不是有負學書,而是——他是否安然無恙?
晶瑩的發散著盈盈綠光的淚劃過紅色的眼瞼,一滴接一滴,一串接一傳。善惡之間,一念足以。
“罷了罷了。”狐魘冷聲說道“我與學書情緣已了,我願為他祭印轉福。”說罷,額心的印記再度顯露出來,眾人都知道那是天印。此時一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無玄一直在旁邊沒有開口,只是等待時機一舉殺了那人。但此時看到天印即將出來,完全顧不得那人,上前一步,劍尖指著狐魘:“你想幹什麼?”
“學書已是殘魂,沒我這天印他是不可再世為人了。”狐魘的眼睛筆直地看著那人“我將天印為學書祭起,護他輪迴轉世。”
“你敢!”無玄怒吼道。
“蠢貨,能不能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