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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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想家的心思便越來越重,擾得羅一川心裡毛燥燥地整日發慌。
每晚新聞聯播後的體能訓練暫時中止了,李大軍班長說是新兵連要搞春節文藝晚會,各班都得出節目,新兵連晚會結束後還要從中篩選部分優秀節目,參加新兵營的文藝晚會。“一班嘛,無論幹啥子,都要奪第一。”動員時,李大軍班長整出一副聲情並茂、激情澎湃的樣子,拼命激勵大家:“單個操練或者合作演出都行,不會吹拉彈唱唸說跳打的,起碼也要學幾聲狗叫。總之,人人都要參與,看完新聞聯播至就寢這段時間,全部用於排練。”
不僅是晚會,還要整成文藝,這事兒把羅一川為難得要死。劉猛報了武術和秦腔表演,殷兆寧和尼瑪次仁合作藏族歌舞,鄭擲是吉他彈唱,周小剛和李宗武搞雙簧,馬成牧唱花兒,趙紅軍準備了快板——一班所有新兵中,就剩下羅一川整不醒豁自己究竟懂什麼“文藝”,難不成真要上臺學狗叫?羅一川摳破了頭皮,也沒找到解決問題的良策。最後,還是李大軍班長有辦法,李班長說單獨表演的節目必須相當拿得出手,否則,在舞臺上既顯得小氣,又沒有特色,還容易出洋相。李班長思慮再三,最終拍板敲定,一班主攻三個節目:一是吉他彈唱,由鄭擲表演;二是藏族歌舞,人數增至八人,由殷兆寧和尼瑪次仁當編導;三是快板,由竹板改為外腰帶,同樣是氣勢不凡的八人規模。這樣一來,羅一川一不小心竟撈上了兩個節目,只需積極參與即可,再也不用為想不出合適的節目發愁了。
每晚看過新聞聯播後,便是熱火朝天的文藝節目排練。班長們相互較著勁,都指望在晚會上拔個頭籌出點彩。而班長間的較勁,實際上就是班與班之間的較勁。一班全體新兵為了李大軍班長再三強調的“集體榮譽”,根本無需李班長督陣,照樣排練得任勞任怨、勁頭十足。那段藏族歌舞中有一個探腰扭屁股的動作,殷兆寧和尼瑪次仁舞起來韻味無窮——用專業術語說,就是特別有“範兒”。可一放其他人身上,卻透著格外的彆扭,一點點、一絲絲“範兒”都沒有。為練好這個動作,整出足夠的“範兒”來,一班宿舍差不多成了甩屁股的場所,就像候機大廳闢出來的吸菸室一樣,具備了專門功能。甚至,有時候在廁所或者洗漱間,一班新兵來了興趣,也會不經意地將自己並不美麗的屁股扭上幾扭。其他班的戰士見了,莫名其妙地搖搖腦袋,暗自揣測一班這些傢伙是不是集體犯上神經病了。
多虧這段時間白天搞軍事訓練,晚上排練文藝節目,把羅一川的注意力全部聚焦到了蹦蹦跳跳上面。每天最容易想家的時候,羅一川正興致盎然、全力以赴地跟著跳、跟著唱、跟著舞動腰帶“啪噠啪噠”地打“快板”,明顯有樂不思家,或者叫作沒時間思家的味道。
文藝晚會的節目從各班篩選,第二道關是新兵排,第三道關才是新兵連。大年三十下午,新兵一連慶新春文藝晚會在飯堂正式拉開序幕。一班三個節目連闖兩關,順利登上新兵一連文藝晚會正式演出的“舞臺”。這讓李大軍班長擁有了吹破牛皮的資本,從其他新訓班長面前走過時,他完全是一副螃蟹過街的架式,昂著驕傲的頭顱,邁著沉穩的方步,兩隻手臂在身邊晃晃蕩蕩地甩起來,最大距離足有一米之寬,令其他新訓班長相當地看不順眼。
然而,演出還沒結束,李大軍班長的牛皮就格外不幸地破裂了。
一班八名新兵表演的藏族歌舞,在新兵一連範圍內,顯然具有一定質量,也上了一定層次。這個結論是從觀眾們潮水般的掌聲中得出來的。對演員來說,掌聲無疑是最高獎賞,最大榮譽,也是最好的興奮劑。“臺上”八名新兵在掌聲中情不自禁地發了狂,歌聲更加嘹亮,舞步更加豪放,動作更加到位,舞姿更加優美。
李大軍班長在“臺下”看得兩眼發亮,掌聲拍得比誰都響。可惜,他的掌聲沒能一直響下去,而是響著響著就嘎然而止了,眼裡的亮光突然充滿了迷惑和驚惶。因為,他忽然看到“舞臺”上出現了最不應該出現的一幕:陝西籍新兵馬成牧正歡快而瘋狂地舞著;忽然一頭栽倒在“舞臺”中間,口吐白沫,只有出氣沒了進氣。李大軍班長腦袋“轟”地一聲響了起來,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衛生所醫生已經衝上去了……
應該說,新兵一連慶新春文藝晚會總體來說是成功的,充分體現了一連全體新兵的聰明智慧和文藝才幹。一班原定八人但最後由七名同志表演的腰帶快板《為祖國守歲》,因為思想性、藝術性、觀賞性都挺不錯,成功摘取了晚會節目桂冠。但是,這個巨大的榮譽竟沒能讓身為演員之一的羅一川高興起來。晚會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