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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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羅一川並不清楚李大軍班長為什麼對冰雪融化問題如此關注。他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場,猜想李大軍班長多半是因為對這些一年四季都能看見,到了冬天更加肆無忌憚地鋪滿每一雙眼睛的銀白感到了極度厭惡。換成今天的話說,就是出現了審美疲勞。羅一川在崗嘎才過第一個冬天,就對冰雪審美疲勞了,可想而知呆了兩年多的李大軍班長會疲勞成什麼樣子!崗嘎山腳下那個小山包已經明顯消瘦下來,上面的積雪部分融化,從各個方向流到地面,凝結成冰。羅一川覺得小山包四周的地面就像生產隊的曬場一樣,完全有了水泥硬化的感覺。
羅一川小心翼翼地走過“硬化”的冰面,爬上小山包,放眼一望,那條在雪山和戈壁中穿行的土路雖說還是一副擾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澀模樣,但顯然已經擋不住陽光的熱情,逐漸增加了開放部位,增大了裸露面積。羅一川心想,這土路猶如城裡女人,一見了陽光,就急不可待地扒掉禦寒的冬裝,換上能展示美妙身材的衣服四處招搖。而且陽光越強烈,衣服脫得越乾淨,最後只剩下吊帶和“迷你”,也敢在大街上檢驗回頭率。羅一川為自己這個比喻深感得意。人家都把女人比喻成鮮豔的花,比喻成柔順的水,比喻成醉人的酒,大概,大概還從來沒人注意過女人和土路的共同點吧。將土路和女人相比,沒準我羅木匠是自盤古開天以來的第一人哩!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四章6 共同探路
老天爺還是很體諒李大軍和羅一川他們心情的。連續幾天風停雪止,陽光普照,冰雪慢慢融化,土路重現江湖的日子已經可期可待。羅一川想,如果班長沒去執行任務,那他現在一定也見到這條土路裸露得越來越大膽奔放的*了。李大軍班長見到土路的出色表現,肯定會作一番講評,及時給予恰如其分的表揚。可惜李大軍班長現在不可能掌握土路的具體表現。李大軍班長他們隨縣公安局幹警執行任務,也許根本沒時間也沒心思考慮土路的問題。不過,羅一川相信,照這樣下去,等到李大軍班長圓滿完成任務回來,形勢一定會更加喜人,說不一定那條土路上已經有汽車往返奔忙了。
第二天,羅一川又前往崗嘎山對陽光和土路的表現進行跟蹤考察。一出門,就遇到去縣敬老院幫助老人們挑完水掃完地歸來的三班新兵陳志貴。陳志貴攔住行色匆匆的羅一川,說,老羅,這大冷天的你不在宿舍呆起,到處跑啥子?是不是去找哪位牧羊妹妹談物件?羅一川說,談你個頭,我有要事,不跟你多說,閃開!羅一川不想多說,陳志貴的玩笑就無法進行下去。沒人跟自己開玩笑,那多鬱悶啊!陳志貴自然不肯輕易閃開,一把摟住羅一川肩膀,作出一副相當誇張的親熱勁兒,說我們倆這麼鐵的哥們兒了,你有啥子要事連我都不肯告訴唆?那多不夠意思!羅一川肩膀一抖,想把陳志貴甩開。陳志貴早防到他有這麼一手,雙臂都用了足夠的力。這樣一來,羅一川那一抖基本上就沒有任何效果,離他預期的目的差了很遠的距離。羅一川無奈地說,你把手鬆開嘛,我要去崗嘎山看看路通沒有,你去不去嘛?陳志貴顯得很興奮,說,那要得噻,我陪你去!
站上崗嘎山腳下那座小山包,羅一川的心情頓時又好了一分。只要冰雪在繼續融化、繼續往“迷你”的方向發展,羅一川的心情就沒有不晴朗的道理。“你看看,你看看,用不了多久,那條土路就可以通車了。”羅一川遙指遠處那條已經由似隱似現變成半隱半現的冰雪路,激動地扯了一把陳志貴的衣袖,對著空曠的雪野大呼小叫。那樣子就好像土路有了通車的趨勢,全是他羅一川的功勞一樣。
“路通不通,是老天爺的事,值得你這麼歡喜嗎?!”陳志貴冷眼旁觀羅一川手舞足蹈的模樣,毫不客氣地向他潑了一盆冷水。
“哎呀,你年輕人不懂!”羅一川回過頭,相當不滿地瞪了陳志貴一眼,“路通了,車能開進來了,我們就不用天天看冰雪了,不用天天抽‘馬糞牌’了,我們就可以收到家信了,家裡有什麼大事小情我們也曉得了噻!”
“哈哈,你娃娃想得遠呢!”聽羅一川這麼一說,陳志貴也立即眉開眼笑起來,“你不曉得,我盼家信都快盼瘋了。大雪封山前,我收到的最後一封家信說,我媽生病了,在醫院住起的。這麼久沒有音訊,也不曉得我媽的病情現在咋樣,把我急都急死了。還有,我耍了個女朋友,也不曉得人家會不會因為好久收不到我的信,另覓高枝去了。這路一通啊,心頭的疑團就通通解開了。”
“就是噻,算你老陳還有點開竅!”羅一川洋洋得意,“我最近天天都來看這條路,就盼著它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