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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存在,我不知道……不知道,才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對不起……”
她握緊了雙拳想要推開面前的人,可是再使勁,再用力……
她發現,似乎,她沒有辦法做到。
沒有辦法……推開這個第一次讓她感受到母親味道的女人!
……她真的會像自己的名字那樣,殺了這個叫“聽”的女人嗎?
垂下眼眸,她第一次感到了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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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飄香:聽——]
心軟這個名詞是殺聽第一次感覺到的感受。她用軍刀輕而易舉的割斷別人的喉嚨,可是現在她連一點力氣都沒有從口袋裡取出隨身攜帶的匕首。
最後,她狠狠地推開了展聽雨,一臉狼狽,她像是受傷的一隻沒有殺傷力的小獸,狼狽的想要維護自己僅存的尊嚴,咆哮了起來:“誰要你假惺惺?誰要你說對不起?你少在這裡演戲了,你欠我的,就一定要還!”
哀傷的看著她,展聽雨是那麼深刻的明白她的忐忑,她不相信自己會得到幸福,因為一直都過得那麼艱辛,突然幸福就像是天上突然掉下了餡餅,一直生活在危機四伏之中的人,第一個反應只能是陷阱,而不是真的是幸福降臨。
展聽雨垂下了眼,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她說什麼都沒用。深深的呼吸一口,她揚起了下巴,用和成人交談的口氣與她交談:“你最好收起你的憎恨,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殺了我。”
與其告訴她自己不會傷害她,不如讓她自己感覺自己的真心。
而面前這個充滿防備與警戒狀態的孩子,她感到哀傷,因為無能為力。
殺聽緊抿著嘴唇,懷疑的上下打量她,不明白為什麼她沒有流淚,卻好像已經哭泣的模樣。
……是真得那麼難過?還是,一個欺騙她的詭計?
小心翼翼的望入展聽雨的眼中,看到裡面的自己,水波盪漾,心頭暖流滑過,從來,都沒有人用這麼溫暖的目光看過自己。像是一隻手,安撫著她的頭,輕聲地說,不要怕,以後有我!
鼻頭忽然酸澀,是真的嗎?她真的不用顛沛流離?不用再看別人的臉色過活?她真的可以不用再以殺人為生?她再也不用逃避追殺?她真的可以有個母親?
母親?
她的身體忽然僵硬。
——安德烈叔叔,你帶我去見我媽媽嗎?
——不。
——不?
——你媽媽被一個叫展聽雨的女人殺死了!
展聽雨!
是,就是這個女人,殺了她的母親。
當時的話猶在耳,她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發燙的雙眼,松下手的時候,臉上失去了瞬間閃爍過對幸福生活的渴望。她開始一步步的後退,稚嫩的小臉上浮出不屬於她的陰鷙:“不,你騙我,你殺了我媽媽,我不相信,不相信!”最後三個字咆哮而出,她旋身拔腿而去。
“不……不要。”追她不及,自己伸出手,扯痛了受傷的地方,來不及抓住那抹小小的身影。
迴音在長廊裡撞擊,久久不絕。她痛苦的閉上眼,仰天無聲的問上蒼:
到底要她怎樣,才能結束這樣無盡的痛苦?踉蹌的退後,身體靠在了溫暖的胸膛,默默的撫慰她無法言喻的傷痛。
“是不是,上天在懲罰我?懲罰我讓那麼多人傷心流淚?”慢慢得蹲在了地上,一隻手緊揪著胸口,她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呢喃,心臟疼得讓她連活下去的勇氣都快要喪失,已經經受不起任何打擊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緩慢的,一點點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臉色蒼白的盯著路硯,深吸口氣,挺起胸膛,臉上滿是決絕得對他說:“你放心,如果王摯死了,我賠命給你們!”
“你瘋了?”沈夜尊的咆哮瞬間炸響在她的耳邊,伸手鉗住了她肩膀。
“不,我說的是真的,他死了,我也奉陪。”
展聽雨淡淡的笑,聲音也平淡沒有起伏,像是在說一句“今天天氣很好”之類的話。臉上那種視死如歸的堅定,像是一把鐵錘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胃上。喉嚨發緊,他的話因為恐懼而吐不出一個字來。瞳孔陡然緊縮,他想起了她說過的話:
你和摯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你們任何一個人出事,我都沒勇氣活下去了。
“是,是這樣啊。”他的手滑落,無力的垂了下來,他英俊的面孔上浮現縱容以及哀傷,聲音如同羽毛般柔軟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