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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例定的官鹽之外,不能允我們往年那麼多私貨,可這事兒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漏出過,所以我們十月前已收了外莊買鹽的款。那時老爺在京中,這種事情沒有貼己的人,我也不敢委派往京中為老爺送信,只能按老爺走前交代,找了二爺商議,二爺與周某的意思一樣,未免事情再出紕漏,先讓大通行把可允的鹽貨發來,剩下的等老爺回來再與大通行商議追討。可昨夜,官鹽到了碼頭,本應隨來的五條私貨船卻沒半點訊息,我命人沿著的水快馬追尋,到了齊州都沒瞧見船的影,尋船人歸來,我立即發信大通行相熟的管事,至今還沒有半點回音,我唯恐事情鬧大,便顧不得的規矩,來府中找老爺商議。”
瞧著周掌櫃眼裡的通紅,知他為這事兒奔波許久,端著茶盞的賀長青,一掃剛剛與內宅丫鬟婆的怒氣,眸深沉許多。
沉吟許久,抿了一口茶的賀老爺才開口:“大通行與賀家生意來往已幾十年,不會貿然就壞了規矩,一定是遇見了什麼說不出的麻煩事兒,要追船的回來,送去大通行的信,也儘量追回,若不然,要杭州的管事想法銷燬,外莊收上的鹽款,小的先壓下延遲發貨,大的先用這幾年留存的官鹽發出,切記鹽出賀家,必先敲成碎末私鹽,庫府中能清多少就清多少,剩下的的存到的鳳陽碼頭的冰庫中。”
“老爺,若是這樣,我們府庫內便無存貨,日後若遇見難事兒要如何應對。”
看著周掌櫃一臉急迫的樣,賀老爺道:“你去辦吧,鹽上的事情,不比別的,萬不能馬虎。”
周掌櫃從賀老爺當主的時候就在賀家做事兒,起先是鹽行稱鹽的小夥計,因為行事沉穩,後被一再提拔,成了鹽行的管事,他也是看著原是賀家大少爺的賀老爺,從個清雅的讀書人,蛻變成今時今日,沂南城第一大戶,其行事,歷來便是穩準狠,對手下的掌櫃賞罰分明,賞是重賞,罰亦是厲罰。
知道大掌櫃的脾氣,周掌櫃沒有再勸,拱手道:“就按大掌櫃所說,我即刻就下去安排。”
“去吧,這幾日,鹽市必然會有訊息,你精心打聽。”
“是。”
周掌櫃退下,書房內的賀長青走到窗前,十月,窗外一片的秋景刺眼,柿樹上,金燦燦的柿掛了滿樹,野山楂也紅了果,可賀老爺的心思卻不在這秋收的盛景上。
這次往京城去,嚴家雖待他們父女二人甚好,夫人的幾位兄長,卻似有似無提點他在生意上小心些,賀家雖然近些年遠離仕途,卻通官商,朝廷動盪還是知曉一些,聖上年過半,早已無心國事,大事皆由魏師與後宮魏皇后把持,魏氏一心扶植親十四皇蕭直為繼承皇位,可如今先皇后留下的還在,聖上也有心傳位於嫡,魏家卻不心死,似一定要扭轉乾坤才罷休。
卻不知道,這場鹽市的動盪是否與魏家有關,若是,他又要站在那裡,夫人一家歷來輔佐一脈,可以如今的局勢來看,若依舊這般,必然會被十四皇取代,到時候嚴氏敗落,勢必會牽連賀家,倒不如,他先下手為強,早作打算。
傍晚前後在賀老爺在書房見了賀家二爺賀長明與爺賀長安,兄弟人說了一些家常話,賀老爺又問了二人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兄弟人才分開。窗外已是暮色,賀老爺惦念兒,要賀忠通報修德堂後,便歸大屋,換了一身棗紅色錦緞暗紋便服,才往平修那裡去。
修德堂屋裡,映臻與平修說話,賀氏早知賀老爺會來看平修,卻沒想到賀映臻會來,私底下叫紅玉去大房屋內也請嚴氏一起來,一家團聚,要她料理晚宴,若嚴氏不知,豈不是她不懂規矩。
得了紅玉的通稟,原本要廚房為映臻用老雞吊了參湯的嚴氏正是為難,喬氏知往日老爺去,修德堂不會特意來通稟,便問了一句還有誰,紅玉道:“還有大小姐,大小姐來看少爺,正巧老爺命人來傳話,夫人也一併去吧,若夫人也去,大少爺不定多高興。”
要廚房把參湯包好,嚴氏換了一身寬襦也帶著喬氏和丫頭流嫣一併前去,主僕人走到廊橋,正迎見賀老爺,嚴氏福了福身,賀老爺道:“夫人是去瞧映臻。”
“本是想去沉儀院的,可紅玉剛剛往我哪裡去,說映臻去了修兒哪裡。”
“胡鬧,病還沒好,下午大夫才要她臥床,怎麼就起來了。”
嚴氏碎步跟著賀老爺道:“他們歷來姐弟情深,想來她是掛念修兒,還望老爺不要責怪。”
未再說話,夫妻二人進了修德堂,賀氏早得了通稟賀老爺已經往這裡來,所以早早等在門口,卻沒想到賀老爺與嚴氏一起進門。
迎上前,賀氏衝著的賀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