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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丫鬟在瑞獸香爐裡添了幾顆安息香粒。
喬老太太攆著老檀木的佛珠,佈滿血絲的眸底潤著淚滴,許是年老之故,她已經流不出眼淚了。
容嬤嬤在一旁寬慰道:“老祖宗,二姑奶奶都走了十二年了,您還是看開些吧,素姐兒著實可人懂事,以老奴看,她就是二姑娘送到您身邊,以敬菽水之歡的。”
喬老太太戴著一枚鑲翠玉寶石的眉勒,遮去了眉頭的紋絡,她嘆道:“素姐兒嘴上說不怨我這些個年從未去看過她,這孩子心裡定是苦的。”
容嬤嬤是看著喬莫寧長大的,喬老太太愛女如命,彼時若不是已故的喬老太爺一意孤行,加之白啟山又是個狀元郎,她是斷斷不會同意那門親事。
到頭來,喬莫寧還是因難產悄然而逝了!
“老奴有一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容嬤嬤躬身道。
喬老太太放下佛珠,揮退了屋內的丫鬟婆子:“說吧。”
容嬤嬤深知主子的心思,也知道主子是把對女兒的思念盡數轉移到了對外孫女的疼愛上了,所以才會想著將她許配給喬家的公子,今後以便一直待在她身邊。
在喬家,只要有老太太護著,還有誰敢對若素不善?
“老祖宗,素姐兒性情溫和,年紀還小,大公子雖是良配,可年紀畢竟稍大,又娶過妻,老奴覺得這兩人不合適。”容嬤嬤頓了頓又道:“恕老奴嘴雜,以二公子的為人,今後定是護不住素姐兒的,至於三公子,他雖曾是庶出,如今好歹也在二太太名下,且僅比素姐兒年長兩歲,這兩人要是能成,那是頂好的。”
容嬤嬤說到這裡,皺了皺眉,繼而說道:“怕就怕,二太太看不上這門親事。”
這也是喬老太太的心病。
若是以白啟山昔日的官位,若素還愁嫁不到好人家?
“容我再想想,素姐兒年歲還小,這事不急於一時。”喬老太太並非不疼愛自家子孫,只是喬家這三位公子或多或少都有些短處。
喬魏孟早年喪妻,性子陰冷,為人太過果決城府。喬魏荀恰恰相反,他堪稱紈絝子弟,素日不學無術,貪戀美-色。
而喬魏遠自小便沉默寡言,就連喬二爺也不曾與他熟絡過,更別提旁人。
容嬤嬤想起了一件事,遂稟告道:“老奴前日還聽聞二太太在她房裡挑了兩個出-色的丫頭,是打算送到三公子房裡,這會子恐怕人已經送過去了。”
世家子弟十來歲就有通房的事簡直太正常不過,一來是為了啟蒙房事,二來也是為了方便照顧主子,防止有別有用心的丫頭鑽了空子,做出狐媚誘主的事。
“荒唐!遠哥兒才十四!今年是要參加秋闈的,哪能分心去貪-戀-女-色,老二媳婦這是生怕她這個母親當得不夠格是吧!”喬老太太心中鬱結,要給素姐兒指婚的良人,身邊定要乾乾淨淨的才行。“去找個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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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逸樓,花香四溢。
喬魏遠每次從林家族學歸來,陶氏總會將小樓裡裡外外清掃一遍。
陶氏極力討好這個養子,各種方式,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喬魏遠的貼身小廝福林守在書房,眼下正和他的主子一樣,面色肅重。
這時,有個穿著藕荷色月華裙的丫鬟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女子青蔥年華,膚若凝脂,眉如橫黛,唇若滴蔻,端的是明豔動人。
所到之處,皆是一片暗香浮動。
喬魏遠端坐在了桌案旁,單手持卷看著書,案桌上擺著一隻象牙筆山和黃楊刻古松文的筆筒。燭火灼灼,映著少年風華絕代的輪廓,那丫鬟只是瞥了一眼,便覺得心跳也不受控制了。
三公子是二房唯一男嗣,更是今後二房的門庭,若是能得了他的青睞,尊榮富貴便是唾手可得。
丫鬟打定了主意,輕步走上前,聲音嬌柔道:“三公子,奴婢給您煮了夜宵,您趁熱吃了吧。”女孩兒翹目以盼。
喬魏遠不動聲色的放下手中書卷,英俊的臉龐上還帶著少許稚氣,但這不併影響他的俊美。
喬府的人都知道柳姨娘的美貌,她生的兩個孩子更是繼承了她嬌好的顏色。若是換作一般世家子弟,這個年紀收個通房也是極為常見的。
像大房的二公子喬魏荀就是十四歲開的葷。
喬魏遠抬起頭,眸底是不符合年紀的成熟和穩重,燭火下,他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只聞他勾唇一笑道:“福林,你晚上沒吃飯,這碗夜宵就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