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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茗香穿了一件水影紅密織金線合歡花長裙,布料猶是新的,卻是去年的款式。
再看她耳垂上所戴的金絲圈垂珠耳環,一看就不是今年新出的式樣。
這魏家的敗落可能比面上看上去的還要快。
“香妹妹可有進學?老祖宗每日讓我們幾個去聽女先生講學,香妹妹來了,正好湊個伴。”喬若嬌好像尋到了救命稻草。
她當真不願意和若素一道,這人一旦有了比較,也就顯出她的愚笨了。
魏茗香似乎有些難色,只是說道:“讀過三字經和女戒。”
當年名動南直隸的魏家再也沒有昔日的榮盛,魏家哪有多餘的精力給女子請西席。
這也是為何諸多世家都讓子嗣苦於耕讀的原因,但凡靠著祖上的恩蔭是無法長久的,也不可能林立於權力之巔。
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
沒了功名和實權,門庭衰落,分崩離析僅在幾夕之間。
“正好,香姐姐與我住一個院裡,明早可一起去聽學。”若素適時的說了一句。
喬若嬌意料之內變的氣鼓鼓的,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實在太容易對付,稍一刺激,就成了炸了毛的猴子。
喬老太太知道喬若嬌頑劣的本性,也懶得斥責她不好好聽學一事,反正女兒家也不用考功名過日子,她拍了拍若素的手道:“素姐兒說得對,茗香今後也住在我老太婆的院裡,你們兩個啊,就陪著我老太婆過日子了。”
喬家女眷面面相覷。
魏老太太千里迢迢將孫女送到京城恐怕不是探親這麼簡單。
眼看魏茗香就要到及笄的年紀,敗落的侯府也難攀上高門,普通貴門也未必能入眼,魏家是為了給茗香找個能幫襯孃家的好婆家才行此舉。
褚氏向來自詡高人一等,連看著旁人的眼風都透著鄙夷,要不是看在喬老太太的面上,她才不會過來見什麼勞什子魏家小姐。
不過見面禮還是少不了的,褚氏讓丫鬟將托盤端了上來,笑的頗為熱情道:“我看魏家小姐生的白嫩,這副虎睛石銀線墜子最合適她不過了。”
褚氏非常知道在什麼樣的場合,彰顯她出自名門的氣度。
這份見面禮,一看就是好東西,單是那琥珀石就是晶瑩剔透的上品。
魏家老太太嚥了咽喉嚨,忙示意魏茗香謝道:“這孩子,還不快感謝你表嬸嬸。”
茗香這才屈身去接禮:“表嬸的厚愛,茗香收下了。”
褚氏眯著眼,像是在等著看笑話,她微微一笑:“魏家小姐莫要客氣。”說話間,她又瞄了一眼陶氏。
陶氏最恨這個節骨眼,二房本就手頭緊,喬二爺的銀子連他自己的花銷都罩不住,二房的吃穿用度都是公賬上支出來的,哪有多餘的銀錢供她充闊綽。
今個出門前,她就備了一件喬若婉從文家帶來的吹花紅寶鈿,反正是死人用過的東西,她也不覺得心疼:“這是二表嬸的見面禮,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魏家姑娘要是不介意就收下吧。”
茗香同樣行禮,接了托盤交給了隨行的貼身丫鬟。
若素記性格外的好,一眼就認出了這枚吹花紅寶鈿的來歷,是她剛入文府那會,文天佑給她置辦的頭飾,她一直沒戴過。
沒想到,她死後,東西都被喬若婉拿回了喬家!
這叫什麼事!
陶氏已經窘迫到要靠著外嫁的女兒接濟了麼?
思及此,若素好看的菱角唇勾了勾。
窘迫好啊,人一旦窘迫,弱點就多了,弱點一旦暴露,就很容易漏出馬腳。
褚氏沒想到陶氏還能拿出一兩件上得了檯面的東西,不由得用鼻音出了氣。
喬若雲人逢喜事精神爽,見誰都親切,她哪裡知道魏家如今的落魄,只當是為了討好喬老太太,拉著魏茗香的手,好一番熟絡。
“香妹妹先休息片刻,一會兒我領你去遊園,這個時候的海棠花開的最豔了。”
喬若嬌和喬若惜自然也圍了上去,幾個錦衣華服的小姐笑談風聲。
在一邊安靜坐著的若素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她知道就算她也湊過去,喬家幾個姐兒也不會搭理她。
魏老太太似乎格外關心京城裡女子的習性,問了若素不少問題,像針黹女紅,琴棋書畫,女戒女訓.......恨不得找個書童給她備下各種細節。
褚氏越發的看不上這種妄圖尋個良婿改變家族命運之流,卻不知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