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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月如勾,傾灑了一地清冷的月色。
褚辰回到鎮北侯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那小女子鼻子實在靈得很,定是不喜歡他身上從青/樓帶出的味道。
花廳內擺著一張方形楠木的矮几,旁邊佈置了繡金攢枝的軟榻,褚辰端坐著,細品著一盞秋露白。
王璞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便低頭恭敬道:“世子爺,那人正是甄氏第八代傳人---甄劍,屬下上回替白家姑娘尋藥就是找的此人。”
褚辰似乎早就已經預料,他捏著杯盞的左手微微一頓,輕抿了口清酒,才道:“是他?”
“千真萬確,此人最是嗜賭,屬下正是利用這一點才讓令他老實交了藥方,不過當初白大人去‘妙音堂’抓藥,也不知道因何被甄劍知曉了藥方,他定是猜出屬下所尋之藥是為了白姑娘,如此不正好牽扯到世子爺您的身上了麼?!”
王璞弓著腰,嚥了咽喉嚨,這件事做的有紕漏,身為主子的貼身侍從,有些事他不該親自當面去做。
褚辰放下杯盞,再次為自己續了酒,聲調沉穩有力:“知道了又如何!”他彷彿是在嗤笑,搖曳的燭火下,葳蕤有致的俊顏如刀斧雕刻而成。
狂妄且冷峻!
王璞聽到主子這樣強硬的態度,遂放下了心,繼而又道:“四公子近日與指揮使大人走的很近,您看要不要暗中阻止?”
褚辰抬眸望著夜幕下蒼茫無邊的天際,他眯了眯眼,看著星辰閃耀如輝,突然一聲蔑視的輕笑:“呵---四弟既然想討好他的上峰,就隨他去吧。”
如今朝中局勢未定,文家一直保持中立態度,既不擁護太子殿下,也沒未奉承八皇子。
妄圖從龍之功的人似乎一夜之間就迫不及待的站了陣營,唯獨精明者懂的靜觀其變。
而手握兵權的兩大勢力,一個文家,一個鎮北侯府,似乎皆十分默契的按兵不動。
“文天佑絕非池中之物,沒有我的應允,不得輕舉妄動。”褚辰冷冷道,他揹著光線而坐,眸底的情緒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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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廂院裡,巧雲忙著歸置衣物,箱籠裡翻了個遍也沒發現有幾件配得上自家小姐的衣裳:“小姐,您的衣裳又小了,改日下了學讓嬤嬤挑幾樣好看的花色給您新做幾套衣裙,奴婢看喬府的幾個小姐都是穿的新鮮豔麗的。”
巧燕也道:“咱們小姐是天生一副好顏色,自然是要穿最好的衣裳了。”
若素正用新採摘的花瓣研製花露,被這二人一吵,閒情雅緻減了大半:“皮相之見!”
巧雲和巧燕面面相覷,白大人雖博學多才,可自家小姐壓根就是個不學無術的主兒,如今倒是也會引文通古了。
“小姐,有個銀髮男子說要見您?”霓裳走近月門,微低頭道。
來的還真快!
若素放下剪了一半的牡丹花卉,不疾不徐的將豔紅色花瓣置於清水中,極為專注的看著銅盆裡的朵朵豔紅,清淺道:“知道了,你去告訴他,我不見。”
霓裳應下後便走了出去,巧雲不解的問:“小姐,您昨日外出不就是為了見神醫麼?怎滴現在又不見了?”
若素紅唇勾了勾,只笑不語。
欲擒故縱有時候會是一步絕妙的棋。
翌日一早,若素和魏茗香結伴去了學堂,中途遇到了喬若嬌。
氣候漸暖,喬若嬌已經換上了薄紗的黃色挑線裙,再配上丁香色的褙子,襯得肌膚勝雪。
不得不說,喬家的姐兒長的都是一個賽一個的水靈。
相比之下,魏茗香就顯得略微遜色了些,她對喬若嬌展顏一笑道:“惜姐姐今日倒是來的早啊,對了,這是先生布置的孤本臨摹,我寫了一晚上也不知道先生會不會看出來。”
魏茗香多少有些奉承的意思,但凡女先生布置的任務,都是她代喬若嬌完成的。
“拿過來吧,你儘管往醜裡寫,先生又沒有火眼金睛,哪能分辨的出。”喬若嬌對自己的字跡相當的瞭解,也絲毫不忌諱‘腹中無墨’這一事實。
“那---好吧。”魏茗香從身後丫鬟手裡接過手抄本,隨口問了句:“惜姐姐,聽說林家小姐請你去看花燈了,是京城游龍廟那一處的花燈麼?我早就聽聞過,只是無緣一見。”
她口中的林小姐便是林慧晴。
魏茗香說這話的時候,豔羨之心從眸底盈溢而出,游龍廟花燈節自是有不少世家子弟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個機會結識一兩個?
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