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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重林的言語看似極為誠懇,可是若素知道他根本就沒有他此刻表現的如此擔憂王姨娘。
他定是知道王姨娘在喬家,是無人敢真的動她!
這不過是想賣自己一個人情罷了。
王家的人---當真是性情中人!
若素端了瓷杯,喝了口新制的烏龍,悠悠道:“表哥博學多聞,又是遊歷四方的人,想必找一個人一定是輕而易舉的吧?”
王重林身子微傾,胳膊肘撐在了楠木的桌案上,頗有意味的問道:“表妹是想找人?”
她一個姑娘家,從未踏出過京城,想找誰?
若素直言道:“一個叫五孃的人,曾是喬府的下人,如今該有五六十的年紀。”
五娘是柳姨娘院裡的婆子,若素記得幼時常吃到她做的香酥玉米烙,柳姨娘一出事,她就不知所蹤了。
種種跡象告訴她,這個五娘定知道了柳姨娘之死的內情,否則未得道主家允許,她一個家奴是不可能輕易離府的。
王重林越發的好奇,他一手摸了摸下巴,豔瀲的桃花眼目不斜視的看著幾步之遠的小人兒,她坐在東坡椅上,只能佔了小半個位置,就這麼點大的女孩兒,哪裡來的這麼多鬼主意。
不過,她既然想找人,他就依她去辦吧,反正他手底下有的是資源。
“表妹這麼信得過我,我自然不會令你失望。”王重林朗聲笑道:“今rb是你拜師之日,神醫如今又是我的座上賓,我看不如就由我來做個見證吧。”
甄劍聞言,立馬恢復元氣,坐直了身子,輕嗑道:“咳咳---此事也不用急於一時----”
他正想矜持一下,誰料若素卻道:“確實不用急於一時,我還有事在身,改日再來拜訪師傅。”
甄劍與王重林幾乎同時一怔,這丫頭想法設法利用賭術勾的神醫上當了,她這會怎麼又是不緊不慢的態度!
巧雲和巧燕面面相覷,領悟不了自家小姐的心思。
甄劍彷彿嚥下了一隻蒼蠅,吐不出也咽不下,一口氣憋喉嚨,實在是煎熬的很。
他都屈身點頭願意收徒了,甚至還破了祖訓,這小東西倒好,還擺起譜來了。
“師父,表哥,改日再聚!”若素起身,小身板挺拔靈巧,十來個小步,就走出了廳堂。
她的背影一消失,甄劍差點噴血倒地,嘴裡憤憤道:“沒誠意!太沒誠意!”兩撇山羊鬍已經氣的高高翹了起來。
王重林笑的愈發高深莫測,妖豔的眸底閃過一絲驚喜,他淡淡道:“有點意思!”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起身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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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月樓和金鑲玉都處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位於同一條長街,相隔不過半盞茶的功夫。
褚辰從寶月樓出來,也顧不上坐馬車,騎著高頭大馬就仰著石橋衚衕的方向趕去。
只因曾今徹底失去過,這種失而復得,卻又畏懼得而復失的憂心像是隨時隨地就會被一件小事觸發一般。
就在這時,一個眼熟的身影出現在長街之側,他一眼就認出了她。
化成了灰都認得。
另一邊,若素疑惑的問:“表哥,你還有事?”
王重林做了手勢,讓身後小廝拿了東西過來:“我上次送給二姑的駐顏之物已是一年前了,這東西放置久了未必好用,這些你拿去吧,是我讓人按著方子研製出來的。”
小廝端了紅綢黑漆的托盤上前,只見上面擺著兩隻精緻的琉璃瓶,可以看見裡面的青黑色駐顏之物。
若素壓根就沒有客氣的打算,笑道:“多謝。”
這時,頭頂上方投下一道陰影,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子淡淡的龍涎香,撲如鼻端,瞬間引得若素心跳如鼓。
這感覺實在不太好。
卻也無法控制!
像是冥冥之中,有著某種力量,總是讓她輕易就被這種味道,又或者某個人給困擾。
掙脫不了,也抗拒不了。
“褚少傅!在下久仰大名,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王重林對著若素身後的褚辰拱手道。
王重林近日在皇城中走動頻繁,雖與東宮不熟,卻在宮裡頭或多或少的聽過,甚至看見過褚辰幾次。
褚辰尤是坐在高頭大馬之上,單手扯著韁繩,一手置於身後,他面色凝肅如水,深不見底的眸此刻就像千年的古井,一眼便讓人不寒而慄。
這是一種來自強者身上獨有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