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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魏遠在跪祠堂三天三夜。
其間,自然有偶作休憩時。
他從祠堂出來時,轉過身抬頭看了一眼‘族德流芳’的鎏金匾額,那股子由來已久的嗜血暴利,好似無跡可尋了。
心情十分輕快。
喬老太太院裡的丫鬟去如實稟報時,也覺得很奇怪:“稟老祖宗,三少爺當真跪了三天三夜,今個早晨回院時,還滿臉堆著笑,一回到隱逸樓就吩咐人送了好些補品去了伯府。”
三少爺素來和表姑娘不和。
這又是唱哪一齣?
喬老太太悶咳了幾聲,身上倒也沒覺得有多痛苦,她和容嬤嬤互望了一眼,也是摸不著頭腦。
“這遠哥兒從小就古怪,這陣子更是讓人捉摸不透,他要是真心不與素姐兒為難,倒是好了。”喬老太太覺得此事蹊蹺。
容嬤嬤低著頭沉思,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林錦濤在抱廈等著喬魏遠一道去國子監,卻被他擋了回去,還說:“幫我向老師請個假,我有重要的事要辦。”
能有什麼事比進學更重要?
像他們這樣的世家子弟,就是為了科舉而生的。
林錦濤一個人去了國子監,臨走前還去看了林慧晴,她如今身邊跟著的大丫鬟是秦香。
出了梅雯一事,林夫人聽聞後也是心有餘悸,也不再為女兒安排丫頭,既然喬魏孟自己都不情願納妾,她就更沒必要操那份心。
褚氏本來也尋思著給喬魏孟挑了兩個顏色上佳的妙齡女子,也是被他給推下去了。
大房的院子在石橋衚衕另開了一個偏門,也是朱門銅鉤,院子是坐北朝南,氣派程度不亞於喬家大院。
喬若雲回來已有兩日,她剛出月子,身形還稍顯豐腴,比起未出閣之前倒是成熟低調了不少。
奶孃抱著蕊姐兒去餵奶,褚氏嘆道:“怎麼會是個女孩兒?!要是個男孩該多好,你婆婆估摸著會斷了那兩個人的湯藥。現在褚辰又未娶妻,褚家早就盼著有個男孩,還不巴望著褚紀了。”
蕊姐兒是那嬰孩的名字。
褚氏嘴裡的‘那兩人’指的是魏茗香和歌姬付瑤。
喬若雲臉色尚好,她對褚紀也說不清是什麼樣的情義,本來是不在意的一個人,可他納了魏茗香之後,她這心裡頭就不太舒服,現在又多了個付瑤。
付瑤名義上是通房,實則就是侍妾。
“母親,蕊姐兒再是女孩兒,也是您的親外孫女,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哪有母親不愛自己孩子的,喬若雲看到褚氏對自己女兒不冷不熱的態度,很不高興。
褚氏也注意到了,語氣和緩了些:“我這也是為了你好!魏氏看著倒是老實聽話,誰知道私底下又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要是真老實,當初又怎麼會做出那種事!你就不該回來,褚紀再怎麼胡來,你也是正室,眼下要緊是趕緊生個兒子!”
喬若雲一時間恍惚了一下,她和褚紀也只有那次未出閣前,被他強來.....至今二人雖同床共枕過,卻從未做到那個份上。
她也沒有把握,褚紀心中只有她一人。
“母親,我知道了。”她有些不耐煩,這些道理她都懂,可真遇上了,還是掌控不了,喬若雲見慣了褚氏和喬大爺的幾個妾室暗鬥,多少耳濡目染學到了點,她轉移了話題:“聽說三弟把白若素給掐暈了?她還真有能耐,能把三弟那樣性子的人給惹毛了。”
喬若雲對承恩伯一事略有耳聞,當然也知道若素如今已經是伯府的貴客,乃至千金小姐。
她心裡頭還真是憋著氣。
明明不如自己的人,卻突然有一天比自己處境好了,讓她怎麼能不怨?
要是若素今後能攀個好親事,她只會更怨。
人比人,真的沒有可比性。
知足常樂這個道理最是淺顯易懂,卻也是最難令人明白的。
褚氏理了理大花褶子,不削一顧:“她能有什麼能耐,還不是沾了伯爺的光。”說著又是嗤鼻輕笑:“一家子沒一個正統的,白啟山是鄉野出生,那伯爺姐弟還是土匪呢!還真以為自己一朝飛了枝頭了!真不知道當初你祖父怎麼就讓你姑母嫁給了那樣的人家。”
在這些世家貴女眼中,從來都看不起從卑微發跡的新貴。
喬若雲卻是默了默,那樣的人家也沒什麼不好,白啟山出身再不濟,那也是狀元郎,再者就算喬莫寧難產而死,白啟山身邊也無一人,直至時隔這麼多年才娶了繼妻,還是礙於皇上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