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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處設了酒饋。
男女席依舊分開而設,因是家宴,中間只隔著長長的走廊,並非單獨分開,丫鬟婆子端著硃紅漆盤魚貫出入。
若素是坐在喬老太太下首的,喬若嬌近日-與她交好,故而席位就在她旁邊,有淑妃在,她每夾一道菜都是泰山壓頂的煎熬。還時不時踢若素一腳,讓她幫著夾菜。
貪吃的到這種境界,也就屬她了!
“素姐兒纖細的很,本宮這個姨母看了心尖都疼了。”淑妃說話時,嗓音綿綿延延,彷彿越了幾道彎兒。
這其中虛情假意未免太過。
若素淺淺笑了笑:“若素多謝姨母娘娘掛念。”
可以這麼說吧,淑妃看著眼前的若素,她失望了。傳言所使,她以為二姐喬莫寧的女兒是何等的驕橫跋扈,又是何等的毫無禮教,可今日-一見,倒是鬆弛有度,知進知退的主兒,這也就罷了,分明是一張嬌豔的容貌,還有意用清雅遮掩。
她很聰明!
淑妃臉色雍容華貴的笑著,玉手持著銀快夾了一隻水晶肘子置於若素面前的瓷碗裡:“這孩子,小嘴兒倒是極甜的。”
淑妃賜食,她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可這水晶肘子實在是膩味的很,若素面上衝著淑妃露了兩隻淺淺的酒窩,拿著碗箸正要夾了下去,喬若嬌開口道:“姑母娘娘,我最愛吃這道菜了,素妹妹她卻不喜歡。”或者,竹筷已經伸了過來,將若素碗裡的肘子夾了過去。
此刻,褚氏恨不得把喬若嬌關了禁閉,吃吃吃,就知道吃!既然是淑妃娘娘親手夾給白若素的,那就是白若素必須要吃下去的。
喬若嬌此舉無疑是背了淑妃的意,同時也無意中幫了若素。
淑妃訕訕的靠在太師椅上,有穿著宮女的小宮女給她輕捶著肩,她懶懶道:“嬌姐兒慢著點吃,沒人跟你搶。”說話間,她眼風所掃之處,是一片安靜,除了故意壓制下去的輕微的碗箸碰撞的聲音。
饒是過了十幾載,這種眾人畏懼服之感還是令得她心頭大快。
這世上除了那人的心,還有什麼不是她喬莫儀觸手可及的?
若素的長相有幾分像喬莫寧,卻也有幾分像白啟山,尤其是那骨子像從山水畫中走出來的卓然氣度。
淑妃越是看她,那塵封已久的記憶便時不時翻騰而出,折磨著她幾欲瀕臨瘋狂的*。
她拿著手中的銀筷問道:“聽聞素姐兒如今已是神醫之徒,這今後出了師想不想出人頭地?”
離經叛道的女子,通常所要的東西絕非一般閨中女兒家那樣嫁個如意郎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白若素的性子隨了淑妃,她的母親喬莫寧恰恰相反是溫順恬靜的。
聞此言,喬老太太皺了皺眉,她道:“素姐兒一個女孩兒,你與她說這些做什麼?”
若素跟著回道:“若素聽外祖母的。”無言可對,只能適當藏拙,她不懂為何總能感覺到來自淑妃眼中無法忽略的敵意。
淑妃紅唇微啟,以錦帕拭唇道:“本宮也不過給素姐兒提個醒罷了,今後的事誰又說的清呢,素姐兒若是有什麼想法,本宮也定竭力相助。”
在場的女眷眼下各懷心思,淑妃的意思難道是要讓若素進太醫院?先祖皇帝那會兒也不是沒有女子為醫官的例子。
白家姑娘要真是有這樣一天,就絕非普通無教戒之人了,別說是嫁給大官貴族,甚至是宮裡頭的哪位主子,也未必可說。
鎮北侯夫人突然覺得心中釋然,而褚氏和喬若雲皆是一臉的陰鬱。
喬老太太雙眉之間的溝壑愈見深邃:她是想把素姐兒圈在她身邊,用以控制白啟山麼?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怎麼還死心不改?荒唐啊!
不行!素姐兒和遠哥兒的事拖不得了,秋闈過後她就該提出來!
若素此刻萬萬想不到,喬老太太已經開始著手她與喬魏遠的事了。
男席那頭,氣氛倒是稍見輕悅,朱鴻業舉杯敬了喬魏孟一杯:“表哥大婚在即,本宮恭賀表哥娶得林姑娘那樣的才情俱佳的美妻。”
朱鴻業的碗箸同樣是銀製的,喬魏孟雙手舉杯,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絲毫沒有續絃的喜悅,卻也不排斥,他回敬了一杯道:“多謝八皇子,到時候還望八皇子能來府上喝杯喜酒,那就是莫大的恭賀。”
“那是一定的,哈哈哈----”朱鴻業豪爽一飲而盡,轉爾對喬魏遠,林錦濤和喬魏荀道:“三位是同科的監生,眼下秋闈不日-就要舉行,本宮也祝三位馬到成功,他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