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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底依舊亮著火把,侯府的人和白家的人皆在輪流排查,兩日下來,非但無果,就連鳥獸的影子也不曾見,哪裡還有什麼人?

褚辰從馬背上躍下,手裡韁繩拋給隨行的護院。腳步匆急。

這崖底廣無人煙,巨石繁多,群草重生,無一處是藏身之地,單是寒氣逼人的夜間也能把好好的人給凍死,更別提一個未及笄的女子。

大多數奉命來搜尋之人都是經驗老道的家奴,面上雖不敢表態,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褚辰那新入門的嬌嬌女,怕是兩日前就魂歸斷腸崖了。

喬魏孟手提白色琉璃燈走了過來,他原先對褚辰存了幾分敬仰,幾分表兄弟情義,此刻看著他時,眸色卻略顯鄙夷。

這人能做出拿自己妻子換權貴的事來,他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喬魏孟深覺褚辰城府甚深,絕非良善之輩。

可喬家和褚家的命運因為十四皇子,也算是繫結在了一處,他再不願看見褚辰,還是得面對,儒雅冠玉的臉上,氣色不佳道:“還未尋到,我明日一早就派人去方圓百里之內的村落查探,”

褚辰未料喬魏孟也在,且同時也感覺到喬魏孟身上的不善之意。

白啟山怪責於他,是無可厚非之事。

可喬魏孟?不過是那人的表兄,他不至於.....

褚辰似想到了什麼,心裡頭五味雜陳,或許他不經意就丟失的東西,旁人都爭著搶著想要。

他上輩子自懂事便以家國為任,從未想過兒女私情,這輩子....原先只是為了她的,真的只是為了她。

可那人卻不是她!

他糊塗了,被執念折磨的幾欲奔癲,誰又能來告訴他是非對錯?有些事他也是無從說出口,重生?呵呵,老天果然又給他開了一個狠絕的玩笑。

胸口被寒氣刺的發疼,亦如多年之前,他從棺槨裡抱起那具嬌小的白骨,心頭有種叫做‘失了全部’的念頭在腦中迴旋。

眼下,他似乎又在經歷一遭。

喉結處動了動,他低沉道:“有勞了。”他轉身欲走,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他內心深處十分清楚,這個地方是找不到人了。

喬魏孟突然叫住了他,拎著燈籠的手微微發著顫,像是鼓足了勇氣:“我只問你,倘若....倘若她能活著回來,你可願放過她?她不應當被你那般對待!”

褚辰未回頭,只是側著半邊臉,在火光下更顯立挺,似消瘦了不少,他握了握拳,語氣不容分說的僵硬:“她是我的妻!”

言罷,上馬絕塵而去。

到了侯府,已是晨光熹微。

褚辰自說出那句‘她是我的妻’,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不管那人是不是她,事實擺在面前,那人就是他褚辰費盡心思用十里紅妝迎娶的妻子。

他風塵僕僕,衣袍上因為沾溼水珠,在寒風中狂奔,被凍成了碎冰,他疾步邁入小閣寢房。

巧雲正抹著淚,一旁的銀春在勸慰,二人見好些日子未踏足寢房的褚辰俱是一怔。

可旋即,巧雲抬步看都沒看他一眼,原先俱他十足的性子也全然變成了厭惡和憎恨。

就連銀春也覺得主子此番做派實在欠妥,再怎麼想救十四皇子,也不能拿著大奶奶去交換,她低著頭,一聲不吭的下了樓。

褚辰站在空無一人的寢房,失神的看了看,千工大床上依舊鋪著大紅色錦被,那雙滿的鴛鴦戲水圖騰也如花燭那夜狡黠可愛,他走到衣櫥,尋了件若素常穿的小衣,疊好放入了懷裡,好像這樣

才能堵一堵胸口的缺失。

東院的侯夫人這兩日一直精神怏怏,好好的長媳說沒就沒了,她這心裡總覺得古怪的難受。

自己的夫君鎮北侯痴心重情,怎麼長子就這般心狠寡意?之前是偽裝的太深,連她都沒瞧出來麼?

越想越是心疼若素,那麼個小小的人兒怕是連屍骨都尋不到了吧?

侯夫人難得掉了幾滴淚珠子,吩咐四房喬若雲,連同褚純和褚蘭二姐妹連夜抄寫經書,給‘逝者’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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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局剛定,京城又恢復一片繁華似錦。

每逢豔陽日,茶莊酒樓裡就會聚集了文人雅士,或是賣弄學識,又或是舉杯暢飲。

喬魏遠和林錦濤從國子監下了學,就與同窗幾人相約喝酒,明日便要各自啟程回府過年了,國子監來年正月十五方才開講。

喬家三公子近幾個月變化極大,就連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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