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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鑼鼓喧天,火紅的爆竹屑鋪了滿地,一切都是最熱鬧的模樣。
褚辰從高頭大馬上下來,他身著一品大員的緋紅色官袍,上面有大獨科花,徑五寸,還繡了仙鶴,玉帶束腰,越發襯得身形挺拔如松。
他被簇擁著步入府門,步履生風,嘴角嚼著風光霽月的淺笑,當真是浩卓超然的存在。
身後還帶了當朝三位大員,分別是閣老兼兵部尚書的鐘大人,詹事府詹士李大人,建極殿大學士兼任禮部左侍郎章程實。
迎親的排場可謂空前。
承恩伯府設了‘出嫁酒’,本還沒到開席的時辰,可‘姑爺’提前到了,管家只得吩咐下去,提前開宴。
白啟山與白虎親自招待前來喝喜酒的朝中同僚,前院一片喧鬧。
這種場景下,官腔十足的老臣也眉目稍減緩和,一來褚家得罪不起,二來白啟山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嫁女,自然要給足了面子。
若素端坐房中,已經著了大妝,渾身上下都不舒服,算起來上輩子也是這般繁瑣,卻不如今日的好心情。
沒錯,她很高興。
都道女兒家出嫁理應哭上個把月,以示對孃家的不捨,可她卻是絲毫沒有悲切之心。
巧雲今日也稍作打扮,與巧燕一樣,頭上戴了一朵小娟花:“小姐,您可要忍著,等到了侯府才能吃東西了。”
早晨起得早,她也沒胃口,現在聽著外頭的喧譁,更是心緒亂串,像極了情竇初開的姑娘家。
時間一晃而過,吉時到了,她被蓋上了大紅色綃金的蓋頭,由白虎揹著上了花轎,從頭到尾都沒有見到褚辰一眼。
直到一個多時辰之後,花轎穩穩停下,她懷裡抱著寶瓶,被一雙大手牽住。
這雙手溫熱,厚實,上頭的薄繭也十分熟悉。
踏出花轎,垂著眼就看見面前站在一雙長筒的皂靴,她的手被緊緊捏著,跨了馬鞍,步入了臺階,再入府門。
緊接著就是拜堂,夫妻對拜的時候,她彷彿感覺到對面站的人深深向她鞠了一躬,若素笑了笑,又被牽著入了洞房。
褚辰成親,看熱鬧的人雖多,可敢出聲鬧事的絕無。
成親的瑣碎過場似乎很順利。
若素被一雙大手扶著坐在了紫騰木的千工木床上,喜娘遞了托盤過來:“世子爺,您可以掀蓋頭了。”
褚辰抬手取了稱,也不知道在笑什麼,兩排明晃晃的白牙十分整齊了露了出來,一旁伺候的銀杏覺得非常罕見,她可從未見褚辰這般笑過,竟有些儒生的味道。
大紅蓋頭被掀開,若素抬眼正好對上褚辰那雙明若星辰的眸子,她微微低頭,撇開了視線。
他的目光太過灼熱,她有些耐不住。
很是奇怪,他既然親自扶著她進來,全幅人都去哪兒了?
這廂,喜娘笑了,她是侯夫人孃家的人,是看著褚辰長大的,對長公子格外敬重,她也是都一次見到新娘子,不由得納罕,倒真是個玲瓏剔透,不可多得的人兒。
她笑道:“新郎官得與新娘子坐一處,新郎官的右衣襟要壓在新娘的左衣襟上,這才叫女嫁從夫。”暗示男子地位要高於女子。
褚辰照做了,一向精明過人的他,這會子顯得有些僵持,他坐定後,牽了牽若素的手,在上面撓了一撓,也不知道想讓他注意什麼。
喜娘邊說著祝福語,一邊將紅棗,桂圓,花生,栗子等撒到了婚床上,落在了褚辰與若素的身上。
待禮畢,若素才看清了屋內的陳設和鬧洞房的婦人們,其中好幾人還曾在宮宴上見過面。
不過,眼下,婦人們也只是走了個過場,誰也不敢‘鬧’,連男女兩方的全幅人也是安安分分的站在一邊,竟是無事可做,該做的都讓褚辰給包攬了去。
褚辰起身,滿目的意氣風發,他問:“累麼?先把妝卸了吧。要是餓了,就先吃些東西,我去去就來。”
喜宴有開場,送客,謝廚,謝鄰四部分,而他則是出去關照一下朝中的一些大臣。
若素點了點頭,總覺得難以與他的眼睛對視。
褚辰大步離去,走到門廊處,側目又往屋內看了一眼,頓了頓才離開。
屋裡頭的儐相和婦人們也漸漸離去,巧雲伺候著若素去沐浴,脫了嫁衣,除了頭飾,才覺得猛然輕鬆了下來。
她從淨房出來的時候,才細細看了看屋子裡的佈置,紫騰木的千工木床看上去很大,上面鋪著大紅綢被,紗幔層層疊疊,案桌上的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