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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燈漸漸枯滅,唯有星點的火光,燒著它最後的光亮。
兄妹二人同站在隔扇之下,外頭的玄月也漸漸沒有了蹤跡。
喬魏孟問:“二妹當真信任褚辰?”
喬婕妤笑了笑,她這一生啊,前面是活在虛幻了,到了中間陡然清醒,總算能做自己了,她只是想賭了一次,賭贏了那就是鳳臨天下的容姿,輸了也不過是繁華夢一場。
其實,她早就不在意輸贏了。
“信啊,為何不信,他是個絕頂聰明之人,擁護我兒可以給他帶來的利處實在太多,試問這天下誰不想當權臣?再說了新帝登基後,憂心竭慮的恐怕並非只是我們。”喬婕妤說的很自信。
喬魏孟頭一次發現其實喬家的女兒也非皆是美貌當先,該狠毒的時候,也是無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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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已過,東邊天際泛著魚肚白,鎮北侯府的燒火婆子已經起榻,去柴房抱著柴火,開始燒水了。
婆子邊走邊嘆,昨個兒夫人命嬤嬤來交代過,大公子那處的熱水短缺不得,她似‘臨危受命’,昨天下午的確燒了幾次熱水,還以為夜間也會要水,可守了一夜也未有人來傳話。
婆子眼底泛著暗青,可想想管家打賞的那些個銅錢,還是咧出兩排大門牙樂呵呵的幹活去了。
侯門大公子的三層小閣外擺放著大大小小的樟木箱子,下人經夾道路過時,趁著天還未大亮,管事的婆子尚且沒有功夫教育他們,偶會透過漏花窗瞟上一眼,也不知道世子爺又弄了什麼好東西來討大奶奶的歡心。
別提侯府的女子了,滿京城的閨閣女兒家和婦人們飯後茶前難免感嘆,這白若素上輩子一定是救苦救難的女菩薩,否則豈會得褚辰這座千年冰山的百般寵愛!
竟一夜之間,‘洗劫’京城中名氣最高的成衣鋪子和首飾鋪子,香料鋪子也未曾倖免,還沒有上市面售賣的新款盡數讓褚辰給搬回了府內。
眾人不知,這邊動靜鬧的越大,宮裡頭的那位越是掉以輕心。
若素睡了一夜,因為這兩年一直服用滋補之物,她恢復的非常快,隱約中在一陣冰涼中醒來的,睜開眼歪著頭一看,愣是一驚。
只見褚辰身上只著一件薄衫,胸口微露,他半跪在大紅喜錦被上,正低著頭曲著她的雙腿,在那處重新上藥。
這是要囧死她麼?
“我....我自己來吧。”若素剛一說出口,就發現自己嗓子沙啞的不像話。
褚辰聞言,他抬起頭來,臉色有些泛紅,聽見小妻子悽悽楚楚的聲音,就想起她昨晚的求饒之聲,登時下腹一緊,嚥了咽喉,臉色卻依舊沉靜道:“為夫已經塗好,母親那裡今日不必請安,你再睡會吧。”
說著,他拉了被褥將她蓋住,人也緊接著躺了過來,他重重的壓下,若素明顯的感覺到床榻也跟著顫了兩顫。
好吧.....也許是她自己在發顫。
昨晚也才第二日同他行周公之禮,可這人也太可怕了,怎麼一旦沾染上,就一時半會也歇不下來。
褚辰伸臂將人圈進懷裡,在她細嫩的耳垂上吮了吮,故意使壞道:“你想什麼?可是想為夫?”
若素水眸清澈的望著頭頂的承塵,只覺此刻還未徹底從那場激盪中醒過神來。
這樣長此以往下去,她哪裡有精力看醫書?去回春堂?
若素側過臉,滿目驚異的看著褚辰:“你....你....”她‘你’了好幾聲,後頭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她是他的妻,同他共寢是她應盡的義務,再說褚辰身邊也無侍妾,她也不會讓他身邊有任何其他女子存在,如此一想,若素竟是再也無語。
有種啞巴吃黃連的苦楚。
“睡吧,乖乖聽話。”褚辰輕笑,似乎明知道她想說什麼,卻當做全無所知。
他摟著她,闔上了眸,眉眼略顯疲憊。
若素又是一陣納罕:他怎麼就跟一夜沒睡似的,難不成也知道會累?
....如此....那便好了。
也許今後少了新鮮,就不會那般索取了,這樣一想,若素也彷彿放下了包裹,再度睡了一個回籠覺。
侯夫人收到了八公主從宮裡頭送來的道歉禮,就命人將禮物送去褚辰的院裡,讓若素過目。
她雖是侯門女主人,可戲園子那件事的主角情面自然還是要顧上一顧的。
誰料婆子不一會就回來稟報道:“夫人,大公子和大奶奶還沒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