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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殿出來,邁出殿簷,下面是十幾層的漢白玉石階,長道上兩排站立的挎刀侍衛眉目森然,宛若石雕。
日頭愈的烈了,文天佑才走出幾步,身後就有人叫住了他:“恭喜文大人吶,今後可就是皇親國戚了。”
他回頭,現‘道喜’的人正是兵部侍郎兼新任內閣閣員--李秦。
此人四十,是個典型的武將,卻也有縝密陰狠的心思,不然老皇帝當年謀劃的午門之變,就不會有此人出賣趙閣老了。
文天佑止步,他這人向不會顧及旁人顏面,到處得罪人,他冷目曬,道:“是啊,本官好歹也是個駙馬,不像李大人,將恩師置於午門斬不算,還霸佔了其女!”
倏然間,李秦臉上的假笑消失殆盡。
這是令他這輩子永遠也抬不起頭來的件事。
可他若不配合先帝,如何又能掙到今日的榮耀,更別說迎娶心儀多年的女子。
他和她,曾個是天上的雲彩,個是地下的塵埃,怎麼都無法聯絡到處的,這些年饒是掏盡了心思去寵愛,可兩人之間的隔閡人就如同萬丈懸崖,每日睡在枕邊的人怕是時時都想置他於死
地吧。
李秦惱怒到了極點,人到了定的位置,就難以心平氣和的接受‘誹謗’了。
文天佑這是明晃晃的鄙夷。
李秦唇線抿,若不是此地正是大殿外,他極有可能會同文天佑較量二,壓制片刻,他道:“文大人好記性,這等陳年往事我早就忘了。”
不斷有文武官員經過二人身側,傾耳就能聽出個大概,李秦是兵部侍郎,而文天佑將來是要接管半塊虎符的,這兩個人誰都不是善類,旦打起來,就連褚辰也得思量著行事。
李秦甩袖而去,自不會和文天佑明著抗爭。
文天佑抬眼看了看漸漸往中天移動的太陽,他今日顯得格外的鎮定,就連周身的煞氣也似乎稍減,經過他身邊的官員都彷彿刻意的加快了步子,恨不得與他別道而行。
不管世道如何變更,旁人對他的看法直定固在那個殺伐果斷,刀尖飲血的指揮使身上。
褚辰站在殿門鎏金的門廊處,負手而立,眯著眼看著文天佑走遠,那眸底的深沉暗了又暗。
這人如此冷靜,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喬若惜將小皇帝交給乳孃,挽著鵝黃色披帛,婷婷嫋嫋的靠近,每走步如蓮花盛開,清香浮動。
她靠近後,抬頭側目,欣賞的看了眼身側的男子:“褚大人這招實在高明,哀家也是刮目相看,你猜,文天佑會真的妥協麼?”
他這就等同於入贅公主府了,今後若生下孩子直接繼承了爵位,長信侯府的歷代榮耀就會自然而然回到皇權的手上,還有他文天佑什麼事!
褚辰下意識的往前邁了步,站在了迴廊上,遙望遠處的浮雲,道:“微臣不知,微臣做這切不過是為了江山社稷,太后娘娘金安,微臣告退。”他拂袖而去,品朝臣的官袍穿在他身上,
有種乎塵世的傲慢。
實在太傲慢,甚至讓她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太后也為止欽佩,喬若惜剛要開口,褚辰已經走遠,她的目光在他身後追隨,最後慢慢收攏,對這個男人越來越有興趣。
她就像草原的獵貓,看似溫順嬌弱,實則狠起來比豹子都厲害,越是讓她覺得有挑戰的事,她越是在意。
褚辰剛出宮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來者是兵馬司的守城將領,見到鎮北侯府的馬車,立馬跳下,拱手朗聲道:“褚大人,下官有要事稟報!”
豆大的汗珠從身著鎧甲的男子額頭滴下,浸溼了披風上的紅纓,他焦急的抬頭,望著馬車上青帷的布幔,憂心忡忡。
只修長有力的手撩開了車輛:“何事緊要?說!”
男子忙抱拳道:“城外聚集大量遊民,從太醫院運出的解藥前日還稍有見效,今日清晨也不知為何病患屢屢吐血,已出現昏厥症狀,若再不施以救援,後果不堪設想。”
那就是真正的哀鴻遍野了!
且還是在皇城之外,這不是天要人亡,人不得不亡麼!
馬車裡的人手掌僵,眼底劃過絲懷疑,瞬間消散了去,嗓音仍舊穩如泰山:“本官知道了,你先回去守住城門,解藥暫且停止放。宮裡會盡快給出法子。”
那男子喉結嚥了咽,沒有聽出褚辰話中有任何異樣,還當真將懸在嗓子眼的心稍稍安置了下去:“卑職領命!”
墨殤和王璞交換了眼神。
待兵馬司的人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