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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肩上的責任陡然增加了十倍;突然出現的壓力使他感覺自己的使命才剛剛開始。
亨特更加密切地關注艦內的各種動向;由於“萬有引力”號已經處於全艦甦醒狀態;他的監視困難了許多。但亨特是艦上唯一一個所有人都熟悉的人;有著很好的人緣和豐富的人際關係;同時;他表現出來的隨和性格及所處的無關緊要的崗位使大多數人對他都沒有戒心;特別是士兵和下層軍官;把不敢對上層指揮官和心理軍官說的話都對他說了;這使亨特對全域性有了準確的掌握。
進人智子盲區以後;形勢變得越來越微妙;半個世紀的航程中都很少出現的異常情況突然大量湧現:處於艦體中心的生態區竟然遭到微隕石的襲擊;不止一個人聲稱見到艙壁突然開口;某些物體部分或全部消失;一段時間後又恢復原狀。。。。。。所有這些異象中;讓亨特印象最深刻的是憲兵指揮官戴文中校所說的奇遇;戴文屬於戰艦的高階指揮層;亨特本來與他交往不多·但那天他看到戴文主動去找人人都避之不及的心理學家;便立刻警覺起來。他用一瓶陳年威七忌去接近戴文;與他攀談;得知了那件怪事。當然;除了微隕石那件事;所有這一切最合理的解釋就是人們的幻覺;智子的消失以某種尚不知曉的方式誘發了群體的心理障礙;韋斯特博士和那些心理軍官都是這麼說的。亨特的職責不允許他輕易接受這種說法;雖然如果排除心理障礙和幻覺;那一切怪事都顯得不可能;但亨特的使命就是應對可能出現的不可能。相對於天線的巨大;引力波發射系統的控制單元體積卻很小——處於艦尾一個很小的球形艙中;系統完全獨立。與艦上的其他部分沒有任何聯絡。那個球形艙像一隻被加固的保險箱;包括艦長在內。艦上沒人擁有進入的密碼;只有地球上的執劍人才能啟動系統發射。如果執劍人在地球上啟動引力波廣播;就會有一束中微子資訊發向“萬有引力”號;也啟動飛船上的廣播發射;當然;現在這個訊號從地球到達這裡需要一年時間。
但“萬有引力”號一且被劫持;這些防護措施並不能起太大作用。
亨特的手錶上有一個小按鈕;按下後;將觸發發射控制單元所在的球形艙裡的一枚燒熔彈;能夠高溫熔化艙內的一切裝置。他要做的就是以不變應萬變;不管出現什麼樣的危機;只要其危險超出閾值;就按動那個小按鈕毀掉髮射控制單元;也就使引力波廣播系統處於不可恢復的失效狀態;事態是否超過危險閾值;由他白己來判斷。
從這個意義上看。亨特其實是一名“反執劍人”。
但亨特並不完全相信手錶上那個按鈕和控制單元艙中那枚他從未見過的燒熔彈的可靠性;他認為最理想的狀態是日夜守護在控制單元艙外。只是這樣做會引起懷疑。而身份隱蔽是自己最大的優勢。不過他還是想盡量離控制單元艙近一些;就常常去同樣位於艦尾的宇宙學觀測站;這樣做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在全艦甦醒的狀態下;亨特的炊事工作已有人去做;他很清閒;同時因為關一帆博士是艦上唯一不受軍紀約束的軍外學者。老亨特去那裡找他喝酒聊天是很正常的事。關一帆則在享用亨特利用特權搞來的美酒的同時;向他大談宇宙的“三與三幹萬綜合徵”。亨特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艦尾觀測站電與引力波發射系統控制單元艙之間只相距二十多米的廊道。
剛才;亨特又來到觀測站;在來路上遇到關一帆和那個心理學家前往艦首;於是他決定直接到控制單元艙去看看。就在距那裡不到十米時;水滴攻擊的警報出現了。由於他的級別所限;在面前出現的資訊視窗只顯示了很粗略的內容;但他知道;水滴此時距飛船比編隊航行時遠許多;可能還有十幾秒的時間。在這最後的短暫時間裡;老亨特感到的只有解脫和欣慰;不管以後的世界會怎樣;他終於完成了使命;等待他的不是死亡是自己的勝利。
正因為如此;當半分鐘後警報解除時;亨特反而成了全艦唯一一個陷人極度恐懼的人。對於他的使命而言;水滴攻擊是一個解脫;但警報的解除則隱含著巨大的危險;因為這意味著在已經出現的莫測局勢中;引力波發射系統將保持完好。毫不猶豫地;他按動了手錶上的銷燬按鈕。
一片寂靜;雖然控制單元艙密封很嚴;但應該能感覺到內部燒熔彈爆炸的震動;手錶的小螢幕上顯示:銷燬操作無法完成;銷燬模組已被拆除。
亨特甚至沒感到意外;他早就憑直覺預感到最壞的情況已經出現;剛才那隻差十幾秒的幸運終於還是沒有降臨。
兩個水滴都沒有擊中目標;它們分別近距離擦過“萬有弓}力”號和“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