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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
攘外安內
十五
星巴克。
聞人傑到的時候,小斯已經坐在最靠近角落的那張火車餐桌邊了。她今天沒有穿職業套裙,而是一襲紫色連衣裙,帶蕾絲花邊的那種,看上去像還沒有畢業的大學女生,有一種青澀但陽光的氣質。
聞人傑尷尬地笑了笑,這種地方確實不是他這種年紀的人應該來的,但小斯堅持,他只有妥協——在非原則性的問題上,他一貫地習慣妥協。何況他還想對小斯做最後的挽留。
聞人傑在小斯對面坐下,剛剛坐穩,服務生就很見機地走了過來:“請問兩位要點什麼?”
聞人傑微笑著看了小斯一眼,小斯立刻會意,輕聲但清晰地對服務生說:“兩杯不加糖的巴西咖啡,點心一樣來一點。”
聞人傑見小斯仍然像在公司裡那樣,嘆了一口氣,想說什麼,但終於沒有說。
小斯倒是很輕鬆,她盯著聞人傑看了一眼,微笑著說:“像您這樣身份的男士到這兒來,應該帶一本時尚雜誌的。”
聞人傑苦笑了一下:“是嗎?看來我真的老了,落伍了。”
小斯笑了:“那倒不是,誰都有陌生的領域的。”
聞人傑笑了:“你一定要到這裡來,看來是想在自己的地盤裡戰鬥了。”
小斯捂住嘴笑了:“聞總言重了。我只是比較喜歡這裡的氛圍罷。”說到這裡,她扭頭看了看窗外車水馬龍的大街,幽幽地說:“上大學的時候,很多女同學都會到這裡來泡。我那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有一天,我也能夠在這裡。”
聞人傑聽了,低下頭撓了一下頭髮,斟酌了很久,但什麼也沒有說。
沉默。
幸好服務生來了。聞人傑笨拙地學著小斯的樣子攪拌著咖啡,一邊學,一邊偷看,差點把舌頭燙掉,趕緊吸了幾口長氣。
小斯笑得差點把咖啡噴出來:“您從來沒有喝過咖啡?”
聞人傑習慣性地撓了撓了頭髮:“是的。”
小斯瞪大了眼睛:“那您平時喝什麼?”
聞人傑笑了:“喝水。”說完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更多的時候是喝酒,各種各樣的酒,白酒,紅酒,啤酒,是酒都喝。”
小斯沒有笑,而是繼續瞪著聞人傑,什麼話都沒有說。
聞人傑又笑了:“幹嘛?這可是我從小就有的理想。”
小斯仍然沒有笑,仍然瞪著聞人傑。
聞人傑繼續說:“我們小時候,只有過年和走親戚的時候,才能喝酒。那時候,父親總是說,要是天天有酒喝就好了。現在他的這個願望終於被他的兒子實現了。”
聞人傑說到這裡,喉嚨裡泛起一絲酸苦,但他反而笑了起來。
小斯又瞪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低下頭,很久才抬起來:“聞總,恕我冒昧說一句,我認為,您這樣活得不值。”
聞人傑怔住,許久,他才用手撐住額頭,反覆地抓撓著頭髮,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小斯見了,趕緊站起來,解釋說:“對不起!我不該亂說的。”
聞人傑抬起頭,示意小斯坐下:“你說的是對的,我這樣生活確實不值。”
小斯坐了下來,聞人傑不說話,她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不停地攪拌著已經冷了的咖啡。
還是聞人傑打破了沉默:“我今天找你,有三個意思。”
小斯靜靜地聽著,仍然不緊不慢地攪拌著咖啡。
“一是對你五年來出色的工作和貢獻表示感謝!”聞人傑鄭重地說,“二是想徵求一下你對潤州今後發展的意見和建議。另外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想以公司董事會,並以我個人的名義,正式邀請你擔任公司常務副總經理。”
小斯一直靜靜地聽著,聞人傑說前面兩個意思的時候,她認為這隻辭退員工的託詞而已,就像葬禮上的致辭總是諛美一樣,她自己也曾做過同樣的事情。但是當聞人傑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判斷完全錯誤,不僅完全錯誤,而且錯誤得離譜,一時間她停住了所有的動作,整個人一下子僵住。
聞人傑緊盯著小斯,不管不顧她如何震驚,不緊不慢地從提包裡拿出兩樣東西,放在了小斯面前。
一個紅包,包著一張現金支票,數額五十萬元。
一張聘書,開啟了的聘書,上面寫著:“尊敬的斯敬敏女士:鑑於您出色的領導才能和卓越的職業精神,及五年來為敝公司發展所作出的重大貢獻,敬聘請